按时间算,霍去病一万骑先行,十天后公孙敖三万骑出发。此时已经一个多月,公孙敖的大军早应抵达弱水流域,可实际情况是公孙敖缺少匈奴向导,也没有识途的骆驼,刚从乌兰布和沙漠进入腾格里沙漠便迷路了。
浑邪王麾下这几个弱水部落,都已得知汉军从居延泽杀入弱水,但行动却磨磨蹭蹭,犹豫不决。几十年来,这些部落拿稽且部毫无办法,那些石洞简直是各部的梦魇。没人料到霍去病军有精准的向导,可以在二十几天内解决稽且部。匈奴人都认为汉军将受困上千个石洞,稽且部神出鬼没,汉军自身难保,怎么可能深入弱水上游。
浑邪王也是这么想的,他正亲自率军前往焉支山,安抚当地部落族众,填补折兰王、卢侯王的空缺。然而休屠王似乎不满足遫濮王旧地,竟派军队来夺焉支山下的牧场。双方你争我夺,在焉支山下摆开架势,寸步不让。
几日之后,酋涂王发现己方不落下风,他还请同在呼蚕水上的单桓王一道出兵。方圆百里形成了新的局势,霍去病率千余人守住中军大帐,几里内酋涂、单桓两部约六千骑则围之数重,汉军距离最近的援军,也有数十里之遥。
酋涂王心情不错,脸现不屑之色道:“他这一身白袍银铠紫金盔,都是汉人皇帝所赐,要是穿在别人身上,两人都是死罪。即使霍去病真的偷梁换柱,我们灭了这支孤军,也没什么坏处。”
又打了吃一顿羊肉的功夫,霍去病站在土山高处,凛然不动,十余名亲兵举起铁盾,在他四周挡去射来的箭矢。
霍去病一个眼神,赵破奴会意,立即吹响早就准备好的牛角号。两三百名汉军忽然拉动地上的绳索,土山四周的匈奴立即人仰马翻,惨叫连连。原来汉军把戈、戟、钺、钩等兵器的杆子取掉,绑在长绳上,埋在沙草下面。一根长绳上绑着数个兵器,一百根长绳,两到三人拉动一根。兵器从地下冒出,马腿首当其冲,人马倒在地上,又被利刃无差别攻击,惨不忍睹。
匈奴人熟悉这座山,汉军不可能隐藏军马,却没想到霍去病把兵器藏在沙草之下,待匈奴人靠近才发难。这一轮战斗,喝一壶羊奶的功夫,匈奴损失三百多人,战马损失五百多匹,比此前所有的损失还大。匈奴气为之夺,败退下山,攻势顿缓。
汉军摸黑从战场抓了五个受伤的匈奴人回来,带到霍去病面前。霍去病拔出宝剑,递到一名俘虏手里,说道:“我是骠骑将军霍去病,这是大汉天子所赐宝剑,你拿去给酋涂王,告诉他只要撤兵,我们就不再攻击他的领地,还把整个弱水都让给他,到时候酋涂部的实力绝不亚于浑邪部。”
又过了几日,东边高不识也率部归来,生擒呼于耆王,斩首一千多。不过去时两千骑,回来只有一千四百多骑,且人人负伤,可见战况之惨烈。
从西套平原出发至今已两个多月,霍去病军人困马乏,兵器耗尽,再无法承受大战,由于等不到公孙敖的援军,霍去病只好沿弱水撤兵,再次从居延泽向东穿越沙漠回到西套平原。
鹰击司马赵破奴在河西两战中,杀遫濮王,掳获稽且王,封从骠候,食邑1500户。赵破奴懂匈奴语,从小生活在匈奴,但他自称是九原郡汉人,自小被匈奴掳走。为了证明自己是汉人,更名赵破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