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进入电影院,却席卷了我们的硬盘。
(股你也可以理解为许光汉屁股的股。)
最大的争议,反而是因为它保守了——
你是一部 LGBT 电影耶,片中 gay 被歧视,女性被边缘化,不都是男权、父权惹的祸吗?
大陆观众和台湾观众的观影体验,就在这里产生了巨大偏差。
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是可以把大陆观众气吐血的程度。
为什么一家人都偏向抛弃妻女的 " 渣男 " 爸爸,甚至小儿女胳膊肘朝外拐,不顾妈妈的反对,把爸爸的小三请过来。
《谁先爱上他的》。
这样的题材放到微博上基本上是压倒性的 " 骗婚 biss" 的观点。
而电影中呢,把被骗婚的同妻拍成不可理喻的样子,老公和小王(男小三)才是真爱。
甚至,儿子都很烦妈妈,反而和小王走得更近。
2021 年台湾本土票房冠军,可引进后丝毫没有复制《那些年》和《我的少女时代》的成功。
很多人没 get 到这部爱情片浪漫在哪。
甚至在男方死后还要心甘情愿替他尽孝,照顾他爸爸?
许多人认为陈嘉玲人设崩塌,说好的不生孩子,独立女性,怎么现在变成 " 婚驴 " 了——
正如之前的警匪情节,也没拍好,但不代表这样的情节有错。
《鬼家人》中的毛毛爸爸,他的罪孽是前期对儿子男同身份的打压,饭桌上横眉冷对,有矛盾口是心非。
电影中,他也饱尝这种 " 中国式 " 父子关系的恶果,一次吵架后毛毛出了车祸。
如果对方曾经对我造成的伤害没有成百上千地回馈到 ta 的身上,那就是不公平。
而受伤害的一方,必须进行复仇和回击,一旦 ta 想要谅解或是自我牺牲,那也是不公平。
因为我们对原生家庭的怨气太多了,情绪没有耗干之前,不要谈及和解的可能。
女主选择了一个开放式的结局,姐姐在把弟弟送走之前迟疑了。
重男轻女的父母留下的债,必须要让这个弟弟还。
你整整一部电影跟我讲关系建立?没用。
我看到的是,主角 " 亏了 ",白白要养一个孩子,这是噩梦般的重担。
观众审查的眼光也跑到了这个未成年弟弟身上,这个小孩子不懂礼貌,从小心就脏,还说什么 " 把我送走 ",明明就是在使心机吧。
像《我的姐姐》这样的文艺片,究竟是错在不公,还是错在真实?
总之,这些年其他的电影,不敢再这么大逆不道地 " 挑衅 " 观众的审查了。
今年一部少有的表现生活之痛的文艺爱情片《温柔壳》,它提出了问题:一名患有精神分裂、曾经严重家暴的老年痴呆父亲跟着同样患有精神疾病的儿子回家,儿子不忍心赶走这个重担。
于是,它让电影中的父亲用刀片抹脖子自尽了。
好像只有以血还血,才能给把戏外那太过紧绷的情绪天平加满砝码,让审查是否 " 洗白 " 的眉头稍稍松懈:挺好,死了,一了百了。
今天的网友很容易摆出一副绝不饶恕的姿态——
为对方付出,是 " 恋爱脑 ";选择原谅,是 " 圣母婊 ";理解罪犯的动机,是 " 三观不正 "。
我们怕一毫一厘的伤害和绑架,我们更怕的,是要我们负担起一些本就沉重的责任来。
千呼万唤后出现的是什么?
我们影视剧中其实并不缺乏和解,就如《都挺好》,前半部分把原生家庭之痛拍得触目惊心,最后却在相亲相爱一家人中收尾。
当和解变成了一套规定动作,而不是自选动作。
是在温情、伟大、无私的绑架下,歌颂苦难,逆来顺受,纵容不公。
而台湾电影的和解,你未必能理解。
要知道,台湾电影可不全都是温情脉脉,既有《哭悲》这样天地绝伦的反社会、反人类的戾气,也有《血观音》这样此恨绵绵无绝期的歹毒复仇。
别忘了,同期的同性题材《星条红与皇室蓝》,一个非东亚的、理想化的社会环境中。
英国王子念念不忘的是自己过世的父亲。
而美国总统的儿子,去德州拉选票也是为了帮自己的母亲。
几十年来林秀英经营饭店,拉扯大三个女儿,她伟大,但她也几十年把自己困在了 " 伟大 " 的枷锁里,不得喘息。
一方面,她认定了自己是受害者。
另一方面,她认定了自己是大恩人。
她对女儿的恩比海深,所以可以随意支配她们的人生,她们不得顶撞和反抗,否则就是忤逆妈妈。
但如今困住她的,早已不是丈夫,而是她自己。
是在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基本安置妥善后,开始面向自我,着眼细部,试图处理更加深入的问题。
这时候的复仇爽剧恰恰才是在逃避问题——
在屏幕上出出气,好像就获得了胜利的快感。
当一个人感知到自己身处在危急中,被焦虑所包围时。
就会习惯性地把自己摆在潜在受害者的位置上。
很难真正敞开心扉,对外界抱以理解和包容。
我们穿着一件愤怒的外套,并没有建构坚实的认知,只是见风使舵地用愤怒来维护自身的利益。
不愿意和解的背后,是不愿意直视对方和我们都是平等的,呈现人性灰度的个体。
我们需要的不是真实,而是一个确切的非黑即白的答案。
于是,在银幕上召唤出来的,不是化干戈为玉帛的和解。
要么是告诉你渣男危险,婚姻有陷阱;
要么是在说吞噬财富的无情大口,请捂好钱包,乖乖坐下。
当他们开始直视问题,一步步深挖矛盾、哪怕真相是残酷的、沉重的,他们选择和解,毕竟那是踏着心脏碎片的前进。
它是如此暴烈、戾气和心有余悸。
杀人者李晓明的父母承担不了儿子杀人的罪责,被媒体暴露之后,他们只能在海滩上卖粽子,不知自己何去何从。
而这时候,一个无名的渔民大叔从他们身边经过,买了货物,不让找钱,说了一句 " 你们辛苦了 "。
这是全剧最引发泪点的一幕。
不因为他们终于得到了原谅的答案,而因为,行使这项叙事大权的,是一个面目模糊的路人。
为它有勇气质问愤怒的民意是否合理,为它有勇气展现整个暗面。
当我们还在为观众塞上情绪的奶嘴时,他们已经在用理性在塑造更好的社会人。
我们说着希望有《与恶》,实际上我们又不希望有《与恶》。
情感的和解已然需要计较,更何况《与恶》还多走了一步,理性的反思。
更害怕成为配角了,还要被夺走些什么。
这里的承受线太脆了,太厚重的作品,会让这些孩童观众的神经垮塌的。
但是,如果文艺者手中的笔被不断削尖成一根吹毛断发的银针。
目之所及,都是杀红了眼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