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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把散文集《皮囊》改成话剧?导演:把“岁月”当主角

频道:科幻电视剧 日期: 来源

非虚构散文集《皮囊》是一部极具地方特色的作品,它的创作源于蔡崇达30岁时的一次观展经历。展台中摆放的一件件已逝之人的珍贵物品,使他回忆起8年前已然离世的父亲。他开始用笔追寻起那些已远去的记忆,他的家乡位于福建省泉州市的渔业小镇东石,以及那里的亲人、玩伴与他在那里的成长历程,凝结成了《皮囊》中的14篇散文。

这部作品文本改编的难点在于14篇散文大部分之间缺乏较强的情节关联,戏剧性也相对较弱。编剧最终选择了其中引发较多共鸣的“盖房子”作为贯穿全剧的主线,并通过这一核心事件串联起原著中的诸多人物,以核心家庭人物为主,外围亲戚邻居、玩伴为辅,塑造群像感。导演王婷婷此前的作品从主题到形式涉猎广泛,而力求细腻的现实主义题材,从《钢的琴》到近年的《裁·缝》《陶里街二十三号》等作品,也一直是她的长项所在。在谈及本剧的创作理念时,她提出了“诗意现实主义”的观念,在她看来,这份诗意,一方面在于形式上的“韵律感”,另一方面则是相较叙事,更注重情感表达上的丰盈。

为此也与蔡崇达老师沟通过一次。我问他:对于您来说《皮囊》讲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他回答一句话,让我感到很欣慰,也和我们的想法很契合,对于他来讲《皮囊》是一个关于成长的故事。从而印证了,其实我们开始找到的以“黑狗达”的成长为结构线索是正确的。

王婷婷:基本上采用了上下半场互相参照的一种模式,比如说,文展是戏中很打动我的一个人物。他从小便是个内心自卑的孩子,是一位心怀天下,喜欢研究历史的理想主义者。下半场,当他回归到现实生活当中,逐渐成为了一个沉默的,甚至有些虚无的人,其实剧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是通过类似的对照模式,在发展他们各自的线索与命运轨迹的。

我们中国人历来对房子有一种执念。尤其像福建、江浙一带的很多沿海城市,通过建造大房子来彰显家庭的实力。蔡崇达则打破了这样一个魔咒,他把自己家的外墙打开了,变成了一个公共的开放可以交流知识的空间,让当地的孩子们有了去学习与读书的空间。我觉得那座由他的家改造成的图书馆,从外部形态来看是温和的,充满着爱与希望,但是内部力量是很尖锐的,似乎在向所有人以完全反叛的方式,展现“家”的全新概念:让那些还在不断新建“皮囊”的人看一看,房子不应该只是一个被包裹住的内部环境,它应该被改变。

王婷婷:很巧,我曾经和蔡崇达老师沟通过这个问题。他觉得《皮囊》的主角是谁?在他看来《皮囊》的主角是岁月,当时我就意识到了其中的寓意。如果我们跳脱出剧中的人物角色以外,其实我们能清晰看见的就是岁月更迭,一代人从曾经年轻到了他们老去,从年富力强到面对生老病死,在这样一个带有实质性的时间脉络里面,主角叫岁月。

王婷婷:我当时看原著以后,感觉“黑狗达”的人物形象与性格特点,其实比较模糊。作为导演来讲,我要创作出“黑狗达”这个舞台角色,就一定要先找到他的性格。当然我们幸运的是,还有蔡崇达老师这样一个原型可以来参照,那么在改编的过程当中,其实我们更多地把“黑狗达”这个角色变成了,一个来自小镇的地方少年,再把我自己带入进去,这样他的形象与性格就变得清晰了许多。

其实原著里写“我”很少,是身边的一切勾勒成了最终的“我”,所以要把“黑狗达”形象立出来,一定要通过他的视角来认识他的家庭与家人,以及他对家人与故乡的爱与恨。我跟蔡崇达是同龄人,所以他的生活经验里面,我个人也能带入到作品里很多情感上的内容。我们都是从外地来到北京的人,各自都有同样的怅然和忧伤。我在北京那么长时间,都没有觉得自己完全能够融入这里的生活,可是回到家乡,我同样也觉得自己如同异乡人,是挺让人觉得忧伤的事情。

王婷婷:如果我们只是想了解书中的人,我觉得大家看散文就够了。作为戏剧来讲,我一定要从我的角度,重新讲一个新故事给大家。这个故事里面,当然绝大部分的原型是取材于散文集,更多是我们作为二度创作者,要用话剧用一个剧场的面貌,来诠释我们心里的家乡与远方的关系,家人和当下生活的不同样貌,去开掘出一个新的世界。

关键词: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