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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望梅浜乡村生活

频道:日本电影 日期: 来源

母亲19岁生下我的大哥,21岁生下我的二哥。24岁时,母亲梦想着生个女儿,结果生下来一看,还是带把的,那个带把的就是我。

有一次,母亲带着我去娘舅家走亲戚,娘舅的隔壁邻居做梦都想生个儿子,却一连生了四个女儿。那年差一点把我换了人家的女儿。母亲最终想想,儿子终究是自己的心头肉,而没有换。

上小学的时候,尽管我穿的衣裤大多是大哥二哥穿过的旧衣裤。有的母亲作了裁改,有的打了补丁。但母亲都会洗得干干净净,让我穿得整整齐齐。

每年的养蚕季,母亲是生产队里当仁不让的首席代表。从消毒、收蚁到孵化,从给桑、除沙到扩座,从眠起处理、加网提青到宝宝上山,每一个环节都是在母亲的指导下进行的。

母亲割稻摆放得整齐,拔秧扎得匀称,插秧插得栩栩如生,都是我学习的榜样。后来我插秧的速度赶上和超过了我的母亲,是生产队里数一数二的快,但插秧的质量永远没有赶上母亲的水平。

早些年, 为了解决三个儿子过冬御寒保暖问题,家里除了养了一两头过年猪之外,在母亲的坚持下,家里又饲养了两头湖羊。我们每天放学之后,就多了一项任务:割羊草。那时候,我还很小,每天最担心的事,是割好的羊草,送到羊圈时,那头长角的雄性湖羊,拼了命的把头挤出羊栏栅,要吃我手里的羊草,好像我要把它的草吃了似的,用头顶向我。我第一次喂羊时,就被它撞了个四脚朝天,所以一直有点后怕。

在一天劳作之余,母亲会用剪下的羊毛,清理干净,纺成羊毛线。又在昏暗的灯光下,织成一件件既合身又温暖的羊毛衫。有时候,我一觉醒来,母亲还在寒冷的冬夜编织我们的温暖。

后来,我希望母亲到嘉兴来居住,正好也可以帮我照顾三岁的儿子。可是,母亲又放心不下有眼疾的大儿子和家里的庄稼。最后,母亲选择两头兼顾,农忙时住乡下,农闲时到城里。其实,母亲选择的还是无怨无悔的付出。

一开始,母亲住城里还不习惯,说是像只鸟儿关在笼子里。时常跟我唠叨,“麦子是不是要黄了,蚕豆会不会老了”,心里一直记挂着乡下的庄稼。我笑她,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一天深夜,我听见母亲在隔壁房间里呻吟,急忙过去问怎么回事。母亲告诉我,前两天回乡下去,二哥猪舍的瓦片被台风吹歪了。二哥爬竹梯上去收搭,母亲站在下面帮扶着梯子,一张瓦片掉下来,正好砸在母亲的头上。母亲说,晚上睡觉心静下来时,就一阵阵的疼痛。

第二天,我就带着母亲去第一医院做头部CT。医生做了头部检查后,建议延伸再做胸部CT。这一检查,如睛天霹雳。医生把我叫到一边告诉我结果。瓦片倒是没砸坏头,却查出了肺癌脑转移,晚期,最多存活两个月。

在送母亲回家的出租车上,我特意让母亲坐在前排,我坐在后排。车行在中山路上,我内心的悲与痛,刹那间涌上心头,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奔泄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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