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母亲在叫我,我睁开眼睛一看,太阳都出老高了,吓得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而母亲一句责怪我的话也没有说,只是催我快点烧火,帮忙做饭,还着急地说,赶紧做,不然一会你爷(那时候家乡俗语对父亲的称呼)来家了又吵你,因为父亲脾气不好,母亲怕我挨骂。
用这样的鏊子烙饼吃,会好吃点,咬在嘴里不粘。于是左右邻居们都拿着和好的面团来我家烙饼,大人们烧火的烧火,擀皮的擀皮,翻饼的翻饼。那竹片在鏊子上翻薄饼时发出的叮叮当当声,鏊子下面红色的火苗舔着鏊子底,鏊子上慢慢鼓起的薄饼,散发着淡淡的麦香。
好在后来当我小侄子在县城上小学的时候,母亲便不再种地了,带着孙子在县城上学,她也轻松了很多。那一年是二〇〇七年,而母亲也已经近六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