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年少时期,特别喜欢《世说新语》,特别喜欢里面的魏晋名士。他们是偶像、是明星。我爱他们,爱他们的叛逆、反骨、任性、中二……少年的我,喜欢代入他们的人生,那是大写的爽。
人应该怎么度过自己的一生?少年的耳畔不停回响这样的问题。
少年的我,总是在想:如果来一趟世间,就是来做任务的,那我为什么要活着?先成为别人的孩子,好好学习,然后立业成家、结婚生子,最后被子孙养老送终。
生活中充满鸡毛蒜皮,即便遇到什么天灾人祸,也无能为力,只是被时代拖着走,或者被时代的尘埃砸死。就这样庸庸碌碌,莫名其妙地一辈子。
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这个活着的人是我或者不是我,有什么差别?
少年的时候思考的那些“大问题”,随着时间、成长,化为生活中一件件具体的小事件。慢慢地,那些所谓的“大问题”消失了。
维特根斯坦说:“伦理和宗教真理虽不可表述,却在生活中显露自身:生活问题的解答要随着这问题的消失而现身。这不就是之所以如此——在长久的怀疑之后明白了生活的意义的人却说不出这意义在于什么——的原因吗?”
长久思考生命的意义,不断阅读学习并没有找到答案,然而某一天不再思考这个问题了。我虽然回答不出来“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但这个问题真真儿消失了。
如今的我,再读《世说新语》,不再热烈地渴求从中汲取“活下去”的养分,仍旧喜欢读。放下我自己,读他们的故事,更想去了解他们的人生故事、他们所在的时代故事。从刘勃老师的《世说俗谈》进入,看光芒万丈的故事表象背后的时代、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