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 2019 年《复仇者联盟 4: 终局之战》上映时的热闹场景吗？

复联 4 之后，步入了第四阶段的漫威像被按下了加速键：为了巩固新平台 Disney+ 的市场地位，先后合作推出了多部超级英雄独立剧集。然而，同一时间内上映的漫威电影再票房和口碑上的成绩都不尽人意。

尽管除了 2008 年的《钢铁侠》（Iron Man）到今年 5 月上映的《银河护卫队 3》（Guardians of the Galaxy Vol.3）以及期间所有的电影大制作之外，流媒体平台斥资拍摄的漫威电视剧本身也在漫威电影宇宙的发展企划当中，但它们当中，如今只有一种叙事形式看起来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扛起叙事的重任。

Disney+ 上的漫威剧集（不完全）。图片来源：Marvel

在过去两年半的时间里，漫威的电视内容在质量、明星效应和创意完整性等方面都让漫威电影黯然失色。2021 年 1 月，漫威电影宇宙的电视部门推出了《旺达幻视》（WandaVision），这仍然是迄今为止该工作室最出色的作品。

其余的电视系列或许不是每部都能够得上《旺达幻视》设定的标准，但每一部剧集都在尝试改造、调整、重新思考观众消费超级英雄故事的方式，这些作品也大多是由新锐创意者主导的。

同一段时间里，Disney+ 先后上线了《旺达幻视》《猎鹰与冬兵》（The Falcon and the Winter Soldier）、《洛基》（Loki）、《假如…？》（What If …？）、《鹰眼》（Hawkeye）、《月光骑士》（Moon Knight）和《银河护卫队：圣诞特别篇》（The Guardians of the Galaxy Holiday Special）等漫威电视剧；在院线和流媒体渠道共上映了《黑寡妇》（Black Widow）、《尚气与十环传奇》（Shang-Chi and the Legend of the Ten Rings ）、《蜘蛛侠：英雄无归》（Spider-Man: No Way Home）等 9 部影片。

尽管作品数量相当，但电视剧在故事的多样性和风格上都更广泛：既有对经典情景喜剧形式的模仿、动作冒险、爱情故事、心灵惊悚片，也有代际家庭剧、间谍惊悚片和动画片。但电影当中，除了讲述起源故事的《尚气与十环传奇》、怀旧驱动的《蜘蛛侠：英雄无归》和极富感染力的《银河护卫队》终章外，其他的电影都有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它们的上映似乎只是为了让漫威电影宇宙的「空窗期」尽可能缩短。

漫威电视作品的魅力在于，每一部作品都与之前的作品不同，都没有受到「创作公式」的束缚。而漫威电影呢？它们似乎正随着每一次的更新迭代而变得越来越臃肿和可以预测。

造成这一点的部分原因是，漫威电影宇宙正在「变老」：作为整个超级英雄叙事的一部分，这个宇宙已经存在、运行了几十年的时间了，很难再产生许多令人耳目一新的起源故事。

以《雷神》（Thor）电影系列为例：它有一个值得尊敬、令人愉悦的起源故事，它能够代表漫威的前期创作水准，也为整个宇宙引入了新角色。但第二部《雷神 2：黑暗世界》（Thor: The Dark World）中的故事则有些乏善可陈。这也是当下漫威电影宇宙要面临的现实：故事线蜿蜒曲折，横跨几个电影系列，从中获得能获得的回报却只能持续几年时间。

近期漫威电影的票房成绩和观众评价（以及专业评论）暴露出的迹象表明，这些电影已经造成了一些视觉疲劳，原因大概可以归咎为看上去差不多的、总是出现在影片高潮的打斗戏份。这些一个接一个涌来的打斗戏份也让特效公司感到紧张，他们都不得不在紧迫的时间里完成大量后期特效的制作。

但决策者似乎同时迷失在了大银幕上的炫目特效中，忘记了前几个阶段的漫威之所以令全球观众激动（无论是影片的细节、艺术性还是创新性），主要是因为故事的情节。采访中，执导复联 4 的罗素兄弟这样评价现在的漫威，「漫威还没有找到一个正确地讲故事的方向，你不能一遍又一遍地讲述同样的故事。」

电视剧的优势在于，剧集中的超级英雄们能够生活，他们不必被局限在一个接一个的战斗当中。这是否意味着漫威电影宇宙要全面转向电视剧了呢？也不太可能。即便是最成功的 Disney+ 电视作品也无法媲美《蜘蛛侠：英雄无归》在全球获得的 19 亿美元（约合人民币 131.96 亿元）的票房收入，更不用说流媒体平台纷纷进入「成本缩减」阶段，实打实的收益成为了他们最关心的事情。

没有原来的漫威电影宇宙就没有如今的漫威电视。在共存了两年多后，这两个分支应该能找到更好地合作的方法。漫威电影只需要像 Disney+ 漫威剧集一样，不断拓宽叙事的边界和可能性。目前，漫威电影的发行计划已经排到了 2025 年，所以他们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只要观众愿意坚持下去，只要漫威愿意接受新鲜的声音、有风险的创意以及创意失败的可能性。

如果说漫威电影的核心故事教会了我们什么，那就是——英雄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造就的，而最伟大的战斗就是时刻保持敏锐，准备好面对有可能遇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