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红色旅游,尽管红的透彻,但现代社会人们需求多元,“红花”还需“绿叶”配。延安市人大常委会主任王军营同志曾语重心长地嘱托,子长尽管有驰名中外的瓦窑堡会议旧址、子长革命烈士纪念馆、党中央和毛主席转战陕北等红色遗迹,但发展红色旅游,由于受延安巨大红色光环的影响,可能会竞争激烈。“红花”还需“绿叶”配,子长完全可以另辟蹊径!千年不朽、鬼斧神工、惊奇震撼的子长钟山石窟就是黄土高原一颗璀璨的明珠,可以在这方面上狠下功夫!
盛唐气象,世人皆服。但北宋以来一直没有能够收复燕云十六州,宋太祖引以为恨。太宗继位之后,为恢复大唐国势,成立译经院,派遣国内的高僧大德西行取经。但当时河西走廊是不通的(当时辽和西夏控制了河西走廊),这些取经者绝大部分是经北方丝路西行的!在动荡的宋代,宋朝为何能一直维持其王朝的强盛呢?让“两河流域”文明都无法与之抗衡呢?究其原因是宋朝文化的软实力!而深藏在黄土高原腹地的延安钟山石窟就是这“软实力”的活历史!
钟山石窟,坐落在延安子长市千年古城——安定镇(1942年前为安定县),背靠钟山,秀延河环绕,是宋代西北地区开凿的著名佛教石窟之一,也是延安市历经一千多年岁月的风侵雨蚀,仍然留下窟龛中佛教石窟艺术的典型代表,1988年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窟内万尊雕像色彩鲜艳,千姿百态,栩栩如生,均以泥金彩绘,金碧辉煌,历经千年而不变色,令人称绝,有极高的历史、文化和艺术价值。
原西北大学校长、著名历史学家张岂之教授考察钟山石窟后,给国务院有关部委提交考察报告“钟山石窟是全世界罕见的石窟,艺术价值不在莫高窟、龙门、云冈石窟之下,我呼吁:有关方面加强这个文物点的建设,将其建设成为有吸引力的旅游景点。”
2022年9月,国家文化和旅游部发布8条长城主题国家级旅游线路和62条长城主题精品线路,其中长城多彩艺术感悟之旅——陕西延安子长钟山石窟历史博物馆闪亮登榜!2022年10月29日,陕西省文化和旅游厅官网公众号隆重推出《隐于黄土高坡的“敦煌”——钟山石窟》一文中赞誉钟山石窟为“中国第二个敦煌”。
陕西师范大学华严研究所所长、台湾海云继梦大法师评价钟山石窟是“独一无二的历史存在”。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专家齐晓波博士、新华社和央视等媒体同志在调研子长钟山石窟时,无不为钟山石窟精美的雕刻和文化震撼,连连称奇!
敦煌研究院党委委员、保护研究部部长吴健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纵观钟山石窟的个特色,发现它跟其他的石窟是不太一样的,比如说敦煌石窟是以壁画、泥塑为代表的一个石窟艺术形式,像云冈、龙门,也是以石雕为代表的这样一个艺术形式。而钟山石窟是集建筑、彩塑、泥经、彩绘为一体的雕塑群体。它的雕塑、雕刻确实非常精细,人物表现非常逼真、也是栩栩如生,代表了宋代石窟造像艺术的最高的水平。
二、《玄奘取经》雕像——把《西游记》的故事提前了五百年
妇孺皆知的《西游记》是明代作家吴承恩根据唐朝僧人玄奘取经的真实经历创作的小说,小说里的唐僧即是玄奘,那么小说里的孙悟空,是吴承恩创作的还是也有历史依据?
陕西延安子长市钟山石窟里一组1000多年前的雕像,给出了答案。在钟山石窟一号窟西壁有一幅石刻雕像正描绘了玄奘西行取经的形象,要比明代作家吴承恩创作《西游记》还早500多年,成为目前已知年代最早的“玄奘取经图”。
公元629年(一说公元627年),当时唐朝还没有实现全国的统一,突厥经常侵扰中原,边塞局势不稳,这年秋天,长安闹饥荒,朝廷同意僧侣外出就食,玄奘遂离开长安,踏上西天取经之路。他昼伏夜行,风餐露宿,到瓜州时,瓜州州吏为他这种立志求经、勇往直前的精神打动,毅然放他西行。途中他结识了一个西域胡人——石盘陀,并请他做向导,在石盘陀的帮助下,玄奘顺利渡过玉门关,玄奘越过玉门关不久跟随他的向导就跑了。他独自一人继续赶路,进入大戈壁。800里的沙漠上无飞鸟,下无走兽,他迷路了,慌乱中又弄翻了水袋。但他曾经发誓,宁可西行而死,决不东归而生,便继续西行。几天后,他昏倒在沙漠里,幸而离绿洲不远,他被凉风吹醒,又找到水源,才摆脱困境。出了大沙漠,玄奘经伊吾国来到高昌国。高昌王文泰也笃信佛教,听说玄奘是大唐来的高僧,十分敬重,请他讲经,还恳切地要他留在高昌。玄奘坚决不肯。高昌王文泰没法挽留,就给玄奘备好行装,派了25人,带着30匹马护送;还写信给沿路24国的国王,请他们保护玄奘安全过境。
子长钟山石窟《玄奘取经》雕像,正是对玄奘取经西返这一史实的生动描绘。据有关学者研究,宋代石窟中,像子长钟山石窟一号窟这样的玄奘取经雕像基本上都是在公元1100年前后雕凿的,是目前已知玄奘取经图像中时代最早的地区。这一时期的玄奘取经图像的共同特点是:一方面,玄奘取经图像大多雕刻在水月观音龛的右下方,作为附属图像出现;与之相对的左下方多雕大梵天王及其眷属。另一方面,玄奘取经图像均为“一僧一从一马”的形式,一字排开,玄奘在前,行者多立于马侧牵马,个别在马前;马背均驮经书,书上散发光芒。
子长市钟山石窟一号窟雕像中,玄奘在前,圆形头光,双手合十,礼拜左侧观音,身后为一胡人形象,高鼻、深目、蓄发,有发带或瓜皮小帽一类的束发物,身着圆领窄袖袍服,右手牵马,马背驼物应为经卷。该组雕像只有玄奘、“猴行者”、“白马驮金”,没有《西游记》中记载的猪八戒和沙和尚,不仅修正了玄奘取经图诞生于瓜州地区的观点,而且还印证了唐玄奘西天取经的史实,将《西游记》的故事向前推进了500余年。
2022年5月18日,在延安革命纪念馆展出的《从敦煌到延安》展览中,敦煌研究院吴健先生的照片和研究更是证实了钟山石窟不仅是印度佛教沿丝绸之路东传西渐的物证,更是大唐玄奘和尚西天取经中西互通有无的有力凭证,是中华文化传承和中外文明交流互鉴的重要载体。
中国石窟艺术起自汉朝,发展于魏晋,盛行于隋唐,至宋朝开始衰落,但钟山石窟却在宋朝兴盛,钟山石窟开凿于北宋治平四年(1067年),距今已有近千年的历史。
钟山石窟整体依山而建,据史料记载原有十八窟,现仅发掘五窟。石窟至东向西排列,其中以三号窟保存最为完整,被排为主窟。整个雕刻接地连天,一体合成,万佛森立,庄严肃穆,色彩鲜艳,雕刻细腻、造型逼真、活灵活现、千姿百态,栩栩如生,浮雕佛像错落有致,据史料记载,窟内佛像万余尊,所以也叫万佛岩。
钟山石窟不但继承了唐朝雕刻丰满圆润的写实风格,而且还有宋朝更加本土化的特点以及以形传神、刻画内心世界的雕刻手法,是我国雕刻艺术的一大飞跃,成为北宋石雕艺术的代表作。同时石窟万尊雕像无一相同,融合多个宗派和民族人物特点,艺术表现形式丰富,集建筑、雕塑、壁画、书法等艺术于一体,它是重要的文化遗存。钟山石窟以独特的历史、艺术、文化价值,在我国文化遗产中占有重要地位,它是璀璨的文化珠玉,是华夏文明可以触摸的历史缩影。
(一)神奇的菩提树和杜仲树。 钟山石窟一号窟旁边,有两棵神奇的树木,一棵是菩提树,一棵是杜仲树(菩提树属于热带树种,生长在四季如春的西双版纳,北方的气候环境和地理位置是根本不可能生长出来的。杜仲树,是一种药材树,树皮用来入药,主要在秦岭以南比较常见)。原本在陕北很难见到的两种树却真真实实的生长在钟山石窟,实属罕见。这两棵树之所以奇迹般的在钟山石窟生长着,确实是谜团!
1989年9月18日凌晨,三号窟西边顶端,坠下一块大石头,石头正好位于雕像“释迦牟尼过去和弟子阿难、右胁侍菩萨”的顶部,按理说,巨石垂直下落要砸毁这一组佛像,但事实上,不仅这组佛像未被砸毁,甚至连坛基的边沿也未砸上,石头正好坠在坛基旁边的走廊上,人们无不拍手称奇,众说纷纭......
钟山石窟四号窟窟顶之上的摩崖石刻着四个楷体巨书“洞天福地”,刻于清朝道光年间,距今有三百多年的历史。据传说,工匠从距离石窟15华里的红石峁沟一路雕刻,至钟山石窟停止,相传洞内全是大大小小的佛像,而在四号窟找到疑似该洞的入口,据当地村民所说,曾今有人去到洞中,发现越往下地方越大,还一直有风从洞中灌入,洞中有明显的人工雕刻的痕迹。随着挖掘和考古的深入,钟山石窟会给我们展现更多的奇迹。(现延安文联党组书记孙文芳女士回忆,80年代她在子长上高中时,和同学们参观时还见有洞口。)
钟山石窟《总昭方丈之图》石碑记载,钟山石窟当时涉及的范围,北至榆林佳县,南至西安临潼,管辖区域有安塞、志丹、佳县、长安、泾阳、渭南、临潼、河南路等一带,分寺院有福建的龙泉院,浙江的嘉祥院,天津的圣安院,河南的福惠院和山西的洪福院等大寺院,规模宏伟,影响力之大。可以说当时是一个培养佛教人才的最高僧人府。据安定当地老年人口口相传,石宫寺(钟山石窟)高僧遍寺,寺外古塔林立,但如今钟山石窟东边200多亩的庄稼地,仅有“惠善法师浮屠塔”见证着寺院的兴衰,其余古塔均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下一步考古和科考任重道远。
目前,让人欣慰的是,子长市委、市政府坚持两手抓,主抓“红花”,也抓“绿叶”。子长钟山石窟文管所的同志们已开启了和敦煌研究院就数字化保护、西安交通大学防风化实验、陕西考古研究院开展考古报告的合作、挖掘、整理、研究等工作。并积极争取成立西北地区石窟寺历史文化和宗教交流中心,引进相应的专业人才,对钟山石窟进行全面研究建档,对景区的基础设施和整体规划进行升级和设计,开发文创产品,打造子长一流景区,争创4A、5A级旅游景区。同时,我们近期也组织发改、文物、文旅、文化产业等方面的专业人员,谋划包装了钟山石窟历史博物馆及周边旅游基础设施方面的项目,子长相关部门正在进一步评审论证,积极申报。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千年不朽、鬼斧神工、惊奇震撼的子长钟山石窟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延安历史文化的一颗璀璨明珠,成为驰名华夏大地的文化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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