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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本历史军事小说 大魏芳华 三国后期 统一的晨曦下暗藏着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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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三本历史军事小说 大魏芳华 三国后期 统一的晨曦下暗藏着阴霾

世上真的有龙,又名为天子,掌天下权势,龙皆有逆鳞……哎嗨!都是我薅的。

作为大玉王朝北境最为重要的大城,云州府的主官品级,也比其他州府主官的品级要高一些。

按照百姓们的说法,各级官府里都有四大恶人,为首的自然就是府治,其次是府丞,然后是主簿,再然后狱丞。

作为云州府的总捕,雷风雷按资格自然是比这四大恶人要差一些。

可雷风雷的底气就在于,如此庞大的一座云州城内,所有黑道上的势力,都在他的把控之下。

他每年从这些人的孝敬里拿出来一大部分,再孝敬给府治大人,还要分给诸位同僚,府治大人开心,他就能一直开心。

可最近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府治大人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这几日心里有些别扭的雷风雷,吩咐手下人又征收上来一大笔银子,然后亲自悄悄送到了府治大人家里。

可没想到,他居然吃了闭门羹,府治大人家里的管事说,银子留下吧,大人身体不适,暂不能见客。

雷风雷心里越发的忐忑起来,心里的阴云越来越重,可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去找谁。

就在他离开府治金胜往的家门口后不久,府里的管事就一溜烟跑回了书房那边。

金胜往摆了摆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说完后他看向坐在对面的那个中年男人,笑了笑道:“这个家伙,鼻子里大概是嗅到了什么气味。”

对面这人,正是云州府的府丞牛勤,与金胜往合作治理云州城已有七八年时间。

此人原本是北野军出身,曾经做到了五品将军,后来因为受伤而离开边军。

有北野军出身的背景,被安排在云州城里做府治,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从五品将军升任为从四品府丞,这半级的提拔,也完全合乎情理。

牛勤笑道:“他鼻子再灵一些就该知道,这次谁也保不住他了。”

他起身给金胜往倒茶:“大人和他把关系拉的远一些,免得他死的时候,也染了大人一身晦气。”

金胜往若有深意的看了牛勤一眼,却没有接话。

牛勤这个人,出身毕竟是有些特殊,天知道他现在和北野王手下的那些将军们,是不是还关系密切。

作为正经科举出身的官员,金胜往最烦也最怕的,就是这些有背景的家伙。

明明他是主官,可他却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应付着各方关系,还得从中寻个平衡。

雷风雷是云州城本地人,当初雷风雷的父亲雷滚就是云州城的总捕,退下去之后,这位子就落在他长子手里。

前后两代总捕,在云州城的人际关系有多盘根错节,好歹想想就能知道。

老总捕在云州城威望极高,江湖宗门,黑道势力,全都给他几分薄面。

说实话,金胜往调任云州府治之初,若非有雷风雷大力支持,他也不能那么快就坐的稳稳当当。

可是现在,雷风雷有把柄落在牛勤手里了。

金胜往很清楚牛勤觊觎云州城黑道孝敬这块大蛋糕已经许久,想拔掉雷风雷安排他自己人做总捕的念头,也不是一年两年,只是过去始终没有机会,牛勤也要忍着。

就在前几日,雷风雷夜里出去,又斩杀了一个朝心宗的余孽。

这本是很平常的事,然而就是那天夜里,雷风雷手下还莫名其妙折损了几个人。

当然,对于大人们来说,折损几个人这种事不算什么,太稀松平常了,他们在乎的是其他的事。

牛勤坐下来后笑呵呵的说道:“他那天夜里去严洗牛的武馆杀了一个朝心宗余孽,明明带了一颗人头回来,可是这颗人头,他就是不肯承认。”

牛勤看向金胜往:“我手下一个叫孙无坎的州兵校尉,巡夜的时候瞧见他手里拎着人头了。”

“可是回府衙之后,这颗人头不见了,他说是放火烧成了灰烬......”

说到这,牛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可是孙无坎却说,看到了雷风雷一路上和那颗人头说话,一边走一边说......人头能说话,那这妖邪之物,可就不能是朝心宗中一无名小卒。”

金胜往笑了一声:“是啊是啊,这种事,想想就可怕,朝心宗的妖邪果然骇人,连人头都能说话。”

牛勤道:“传闻当年朝心宗的宗主可是不死之身,若非是神宫出手,也难以将其剿杀。”

他语气略显怪异的笑道:“当初剿灭朝心宗余孽,除了上阳神宫之外,出力最巨的便是北野军,王爷当时可是亲自出马了的......”

金胜往当然听的出来牛勤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他,府治大人,这次你护不住雷风雷。

如果你聪明些,就趁早把关系撇清,不然的话北野王若亲自追究起来,你这个府治扛不住,十个府治也扛不住。

他不喜这牛勤咄咄逼人,仗着北野军出身就过于跋扈,可此时也无可奈何。

金胜往嗯了一声,想着找个什么由头,让这个讨厌的家伙赶紧走。

正在这时候,门外管事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语气有些担忧的说道:“大人,城主府派人来,请大人过去议事。”

金胜往心里一震,下意识的看了牛勤一眼。

牛勤一脸似笑非笑,那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就是在告诉金胜往......没错,就是我报知到城主府的。

在云州,城主布孤心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谁也不能质疑。

事实上,唯一在他之上的北野王,对地方事务从不插手,也不关心,所以布孤心就是云州的土皇帝。

他只要把拓跋烈当太上皇供着,伺候好,他这个土皇帝就能坐的长久。

然而玉天子让他坐云州城主这个位子,他当然明白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复杂就在于,到了地方上之后,还得小心翼翼的把这使命藏起来,藏在最深处。

那群杀人如麻的悍将,惹了其中一个就如同捅了马蜂窝。

平衡好关系,是朝廷各级官员最头疼的事,也是最先要学会的本事。

布孤心的习惯就是站在这山腰处,看着云州城白天的车水马龙,夜里的万家灯火。

他让人在这修建了一个很大的瞭望台,手扶着栏杆站在这里,每一次都会有一种举手之间,指点江山的快感。

所以当金胜往的马车顺着坡道上来的时候,布孤心早早就看到了。

谋士宁儒伞轻声说道:“雷风雷这人是个小人物,再怎么说,也只是个总捕而已,完全不用担心城中江湖宗门和黑道势力的态度,大人一句话,他们就得把态度改成大人喜欢的,可雷风雷这个事不算小事......”

布孤心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牛勤有北野军的背景,府丞落在他手里,州兵就相当于也在拓跋烈的控制之内,若是总捕再落在牛勤的人手里,这云州城衙门,就不是朝廷的云州府了,而是北野军的云州府。”

说到这,他压低声音问:“所以......大人是不是要适当地保一下雷风雷?”

布孤心的手扶着栏杆,手指在上面轻轻的敲打。

片刻之后,布孤心转身往回走:“先看看这金胜往是什么态度吧,你说的没错,雷风雷只是个小角色,可这事,不小。”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难办的是,牛勤给雷风雷扣上的帽子也足够大,勾结朝心宗余孽,那就是谋逆。”

他试探着问了一句:“要不要,派人去天水崖探探口风?”

天水崖也在忘我山上,只是在山的东侧,距离城主府直线上来说倒也没多远。

布孤心的回答是,要足够高,也要足够低。

布孤心脚步微微一停,回头看向宁儒伞:“天水崖门前的石雕上,刻着的字是什么?”

宁儒伞回答:“上阳从无杀戮之心,是正义不许刀入鞘。”

布孤心迈步继续前行,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去上阳,不如去见见雷风雷,问问他那人头到底怎么回事,若他此时有自保的手段,尽量施展。”

城主大人的意思还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该保就保一保。

可要保住的不是雷风雷这个人,而是朝廷在边疆的权威和尊严。

远处,进了城主府的金胜往提起长衫,小跑着过来,人还离着远,一声下官求见城主大人已经响彻半山腰。

才回来的牛勤看了一眼只剩下半条命的曲七鬼,伸手在他伸手轻轻拍了拍:“会给你出气的,很快了,另外......你想不想要那个娘们儿?”

江东的绵柔只是隐藏在争乱之下的假象!乱世的法则永远不是凭借着精兵强将乱冲一气,即便是手握各个时代的精兵,也不得不在大势下妥协抗争,唯一的崛起只有斗智斗勇! 锦衣卫纵横江东世家,大秦铁弩横扫山越蛮兵,曾经浩荡的船队将在江东重新出海宣扬国威…… 在尔虞我诈中成长的一代神穿男士周万里如何在江东纵横捭阖,继而一统天下!……

轻柔的晚风吹拂过园中将要败掉的黄菊,淡淡的轻微香气还在庭院中弥漫,月色下的刘记药房看上去那么雅静,但隐隐却流动着一种莫名的气氛。

药房的客房内,二十多名身着东厂服装的锦衣卫统领静静地坐在两边,一名提刑上千户就站在上首!

白靴褐衫,腰季小绦,头戴尖帽的提刑上千户万世仁看起来甚是危险,只听他沉稳平静地说道:“主上已经决定除掉周万里永绝后患,我们是否确定要如期进行计划!”

他面对着跪坐在上首的一个中年人,身穿刺服,腰挂绣春刀,此人乃是锦衣卫掌刑千户刘柏云!刘柏云冷冷地说道:“万大人,你弄错了一件事情,这计划并不包括你们东厂,主上的命令是我们锦衣卫刺杀敌枭周万里,请你们记住,这件事情自始至终都和你们东厂没有任何关系!”

坐在大堂中的东厂统领脸色都微微变了变。刘柏云的话说得太过于无礼,虽然锦衣卫东厂相互争斗已逾百年,但是他们的千户统领万世仁也是奉主上的命令来协助刺杀周万里的!要不是顾及彼此间的和睦关系,只怕这些统领就要暴起了吧!

但是万世仁却仍然是云淡风轻,若无其事的说:“刘千户的意思是,你们单独行动,哼哼,可是你们锦衣卫连着策划了好几次都是无功而返,怎么,你不怕这一次还会……?到时候只怕你不好跟主上……”

没等万世仁将话说完,刘柏云就截然道:“这件事情就不劳你们锦衣卫操劳了,我刘柏云已经拿到了萧成麒的布防图,取下周万里的性命还不是易如反掌!”

万世仁俯首看着地下的板砖,说道:“怎么,刘千户就这么相信这张布防图,萧成麒和我们博弈了多次,他可不是这般掉以轻心之人,只怕到时候你们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些事就不劳你万千户费心了,说穿了,你们东厂不都是我们锦衣卫的人了吗!不过换了身衣裳,就以为能和我们相抗衡?要知道锦衣卫可是多少年的本事了!”刘柏云略带不屑的说道!

于是万世仁不再说话,面对刘柏云的咄咄逼人,他并不想去对抗,只是静静地观望着,他知道这一场仗锦衣卫必败!新主子信任锦衣卫,所以锦衣卫尽管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利,主上也可以宽容,这些任务也都罢了!但是若是这一次,他们还失利……那,那就是东厂的登台之日了!

过了半晌,万世仁俯身行了一礼,低声道:“既然如此,那东厂就不再接管此事!”

说完回转了身子,大手一摆,然后转身离开刘记药房的厢房,在会稽城中消失了,他的部下也都纷纷离去!

望着万世仁和他的那些手下的背影,刘柏云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的神情,如果让这些东厂番子参与他的计划,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幺蛾子!说起来,锦衣卫才是天子亲军,他东厂不知是哪个后娘养的,大明朝锦衣卫东厂之争,绵延数百年,东厂在锦衣卫头上呼风唤雨,这一次算是讨了个利息,还有下一次,决不姑息!

看到东厂的人真的已经走了,刘柏云这才对空无一人的房间中说道:“叶英,你可以出来了!”

叶英缓步从后堂中走了出来,他面露着笑意,说道:“刘千户果然是厉害,东厂的番子走了?”

“哼!一群狂吠之犬罢了!对了叶英,你在周万里那里安排的怎么样了?”刘柏云问道!

“哼哼,一切就绪,只要周万里一来,那就绝对没有跑得!不过,我要得金子,你……”叶英脸上带着些笑意!

看到这张阴阳不变的脸上竟然挤出一丝微笑,刘柏云心中止不住的寒颤,这种人为了金银什么都能出卖,要不是没得选择,他才不会和这种人有所瓜葛!不过,刘柏云面上还是装作高兴的样子:“哈哈,放心吧叶英,一切都少不了你的!”

叶英点了点头,他转过身子作势就要离开,要不是和他们当初合作了一把,他才不会和这个小小的势力合作,哼哼,他冷眼瞥了一眼这刘记药房,迟早他会把这事情给解决了的!

离开刘记药房,身着刺服的叶英一个健步,飞越上屋顶之上,大步向着文顺坊的锦衣卫指挥衙门而去!

指挥衙门的议事房里,王北发捧茶轻轻喝了一口,又闭上了已经发红的双眼,登基大典逐日逼近让王北发也感到有些疲倦!一旁站着一名身穿对襟的锦衣卫军官,正在仔细地看着这张布防图!

旁边的军官恭敬地回答道:“大人,叶百户已经出去有个把时辰了,不过下官已经派出缇骑四处打探,很快就有消息了!”

这名军官名叫王芝林乃是王北发的百户统领!听着王芝林的话,王北发稍微放了心,转头望向漆黑一团的窗外,不由得低声叹了口气!转眼看见王芝林正在标注的布防图,不由得问了一句:“怎么,芝林,我看你愁眉不展盯着这张图已经看了半天了,怎么有何不妥?”

王芝林拱了拱手说道:“大人,这布防可是大大地不妥,似乎有不少看似无关紧要的地方都是刺杀的良地,这些日子我在会稽也跑了不下百遍,至少有十处是刺杀的好地方,只是不知道萧大人为何没有派人去?”

“没有为何!”王北发喝了口茶说道,“这些地方就是给这些刺客去刺杀的,不让他们来,怎么去抓呢?”

和王北发相处这么久,王芝林一下子据明白了王北发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许,这位大人已经将骰子摇下,只等揭盅的那一刻了!

此时墙外的更声正敲到三刻两点,单调的更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仿佛是很遥远,又仿佛就在耳边!就在王顺芝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门外像是一阵风吹过,王北发眼睛一亮,说道:“嘿嘿!叶英回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已经轻巧地走进一个人来,黑衣如夜,身形似鬼魅,走进这戒备森严的锦衣卫议事大厅和走进自己的卧房没有什么区别,脸上神情自然无比!

“大人,今夜奉命出去,但是我却发现了一个孰人!”

“孰人?”王北发有些疑惑不由得问道,“这孰人是哪个?”

“大人可还记得当初在会稽城的时候有一伙在暗中的势力,虽然被我们打退,但是似乎贼心不死,他们就在会稽城的刘记药房中!”叶英回答道!

王北发点点头,这个势力他还是记得的,他到达会稽城的时候,有一伙和他行事差不多的神秘势力,他起初以为是什么家族的暗线,但是多方攻讦之后,却发现这批人更为厉害,当时萧成麒将到,王北发就将他们给驱逐了,没想到,竟然会是他们!

“不可!”这话是王芝林阻挡的,“大人,此刻没有摸清这个势力前不能够打草惊蛇,毕竟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若是此番进兵不能靖除匪贼,只怕到时候就再能找到!”

王北发看了他一眼问道:“芝林,君上此次登基,可谓是性命攸关,若是稍有差池,只怕不是我们可以承担的了的!”

“大人,有此图足矣!”王芝林说道,“想必萧大人也是这么想得吧,这些不臣之人能有超锦衣卫的本事吗?”

一下子王北发有些动摇,他迈步在议事堂中来回走动,王芝林说得却有道理,这件事情不得不防!他看向叶英说道:“芝林说得有理,既然如此,叶英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大人!”叶英秉拳说道,谁都没有看到在他低下去头的那一刹那,他竟然有些笑意,这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牛油大蜡在耳旁不住得燃烧,橘黄色的议事堂内,三人心情各不一样,这场登基大典注定不能安稳,一切都在暗潮中涌动,枯叶遇到烈火,这场战斗没有一个生生不息是不可能结束的!而叶英看向了王北发,他无欲去投奔那个渺茫的势力,给出的封万户侯的名头让他也感到不屑,他现在想做的就是一步步爬上去,至于是锦衣卫镇抚使还是指挥使,那都需要时间去慢慢积累!

现在面前这个身穿金色飞鱼服的王北发,成了他上进的第一个阻力,不把他除掉,他恐怕难以上位,至于旁边的王芝林,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此人会成为他的对手!

目光从王北发背影,飘到了桌子上的布防图,这张记录着锦衣卫武力布置的布防图或许能助他一臂之力,他又悄悄地看了一眼王北发不再言语!

三国后期,统一的晨曦下暗藏着阴霾。曹魏大权正被日渐架空,人皆能猜司马氏之心,谁又能猜天下之势?

孙礼应该已想起秦亮平日说过的诉求,给他的官职是兵曹从事。秦亮在大将军府库房中查简牍,找到了短短一句话:刺史、司隶校尉置佐官,主兵事。

兵事这个概念很宽泛,训练、召集或遣散、作战部署等等都可以叫兵事。秦亮按照自己的理解,可能类似于参谋长。他也是第一次做这个官,便暗里寻思,大概按照参谋长的职权来做事即可。

刺史的佐官可以由刺史自行征辟,所以孙礼能直接任命秦亮为兵曹从事,只需要曹爽放人就行。

刺史的佐官、相比大将军的佐官,级别应该是稍有下降。但这是秦亮自己要的结果,所以他能欣然接受,觉得自己到了地方主兵事,可以做的事肯定更多。

仓促之下,既没有送别宴,也没有几个人来依依惜别,不过这些他都不在乎。洛阳结识的人,吕巽、何骏、钟会等人,基本没有片言只语。而那个秦亮起初觉得很好相处、很热情的大将军府武将孙谦,也没有啥表示,时间越长关系越淡。

另外疑似细作的朝云,声称仰慕秦亮的文才,不仅不给碰、最近干脆连人也很久没出现了。她估计是觉得,在秦亮身上投入太大并不值得。

反而是待事史陈安找了间酒肆,请秦亮去喝了顿酒,说些离别的话语。

酒过三巡,秦亮便忍不住说了一句话:“仆来洛阳时,起初以为陈兄不好相处,同行半月有余,交情也很清淡。不料几个月后,反倒与君相善。”

临行前秦亮又去过大将军府等处,办理一些公文,领一些东西,甚至到洛阳东北角的武库、领到了一副两当铠甲。刺史这样主政官员的佐官也能领到盔甲,可见淮南真是战区……

孙礼赴任的路上,并非一行数人那么简单,实际上是很大一群人,多达数千、浩浩荡荡仿佛大军出征。

大魏的边境上,有好几种兵马。有地方主官私兵和募兵组成的州郡兵;还有兵屯的兵员,平时种地,需要打仗和训练时才集结。这些兵员着甲率低、训练不足、待遇差,总之战斗力不太行。

装备最好、最能打的还是隶属大魏国中|央的中外军,跟着孙礼南下的数千人马中,主要就是各营调遣给他的中外军。否则孙礼到了淮南就是光杆,干不了什么事。

除了官军,孙礼也带着一些由门客、庄客组成的私兵。

于是加起来人马甚众,人一多,走得也非常慢。大约一千多里路,按照每天的行进路程计算,秦亮估计今年过年之前、大伙儿是别想到寿春了。

秦亮便去见孙礼,提出要脱离大队,先去淮南周围熟悉一下情况,到时候好给孙礼出谋划策。孙礼派出百人将张虓,以便随行护卫,另有骑兵五人。

一行九人骑马轻装简行,速度立马变快,千里之路不在话下。秦亮寻思,等自己从徐州、豫州、扬州的各地转一圈,再到寿春时,说不定孙礼的人马还没到。

一路下来,这天秦亮在淮水北岸的安丰郡河口亭落脚,在此地遇到了一个人。此人目前应该没什么名气,但在秦亮眼里非常有名,邓艾。

或因时近年关,河口亭的傍晚没什么人,几乎只能见到几个亭卒。秦亮等人在院子里直接升起火烤肉,这时便有两个人进来了,走在前面的中年人带着剑、挂着装印绶的布袋,一看就是官。

秦亮见状站起身,先揖拜自荐。对方还礼时,说出了让秦亮顿时来兴趣的话:“仆……仆仆仆太傅府(司马懿)、文学掾邓艾。字士载,豫州人士。”

邓艾反应平平,一脸不情愿,但似乎又不便拒绝好意,拜道:“多、多谢仲明赠酒,肉便不用,仆等带了干粮。”

秦亮拿起了一只碗,把壶里的酒倒了一些出来递过去。刚才他与同行的人是直接在同一个壶里喝酒,但对待客人,专门讲究了一点。

邓艾接过碗,又道了声谢,在火堆边的胡床上坐下。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仆、仆听说过仲明,弱冠便已名闻洛阳,在大将军府为掾。仆不如仲明。”

他虽说着客气话,表情看起来却明显兴趣寥寥,说话也有点费劲。

秦亮看在眼里,却不知是因为自己做过曹爽掾属的缘故,还是邓艾对同为掾属的小官没啥兴趣。秦亮虽不嫌弃邓艾口吃,但说不定别人还嫌秦亮官小呢?

之前在洛阳时,秦亮就知道有邓艾这个人、只是没见过,而且专门问过大将军府的同僚。正好有人认识邓艾,却评价不高,说邓艾出身寒门,却看不起同样出身差的人,只愿意和士族来往。秦亮不了解邓艾、更不知同僚的评价是否中肯,也许邓艾比较功利、在有意识地拒绝无用社交,也许邓艾只是纯粹嫌贫爱富罢了。

秦亮拿出了一卷布帛递过去,“仆已不在大将军府任职,正追随扬州刺史孙公赴任。先行南下,也是来看地形的。”

邓艾打开布帛,看着上面的画。他抬头看了一眼秦亮,然后把画凑近火堆的光线。秦亮见他对地图有兴趣,便又拿出了一卷布帛,还不忘解释道,“这张有等高线,看起来没那么直观清楚,但描述得更准确具体。”

其实第一张图还有比例尺,用的是估算的数据。不过邓艾应该没看出来。

秦亮拿起小刀,割了一块羊肉递过去,邓艾直接拿手接了。刚才他还说不用吃肉,现在却没顾得上拒绝。

邓艾细看了好一会儿,似乎觉得很新鲜,还时不时询问秦亮两句。看罢收起布帛,邓艾的神态与刚才相比、已是大相径庭,主动指着秦亮的包裹问,“里面是简牍?”

秦亮转身拿起包裹,从里面拿出几卷竹简,“对,这是另外的东西,不是地图。”

邓艾翻开来看,手里先拿到的那卷、是一张画着长矛的图,上面标注了尺寸。铁矛头、木杆分别都有尺寸。邓艾问道:“仲明画这个有何用?”

秦亮解释道:“刚才忘了说,仆在孙公麾下的官职是兵曹从事,这是仆的分内之事。兵器长短对战术层面的影响挺大,不能不着重关注。”

邓艾微微点头,不置可否。他又拿起另一卷竹简,上面却全是文字。秦亮瞅了一眼,正是他记录的徐、扬各地的地表地貌情况,还有淮水各段的水文气候,都是他到处问来的,大量道听途说的信息、不一定准确。

身在大魏朝,前世的很多地理常识都没啥用,因为气候地形河流的变化很大。不过长江的变化应该是最小的,秦亮只要用长江的位置作为参照,然后对比目前的一些文书案牍、结合实地考察,他就能比较快速地弄明白个大概情况。

秦亮巡视各地、临时记录的都是些常规信息,不是啥机密,只是一些作图方法对古人来说显得新颖而已。于是邓艾要看简牍,他便挺大方。

果然邓艾也投桃报李,慢慢谈起了他的考察收获、以及想法。如何开垦民田、怎么利用水系,甚至组织屯户的编制,邓艾都有细致的谋划。

邓艾有时候说话不太顺畅,说的内容一多、就很费时间,所以俩人不知不觉谈了很久。

等到秦亮回过神来时,发现天空一片漆黑,夜好像很深了,却没注意到是什么时辰。秦亮转头看时,有几个汉子居然裹着裘衣、正在火堆旁边呼呼大睡。两壶酒早已喝完,唯一剩下的只有地上的羊骨头。

邓艾顺着秦亮的目光,看了一眼那些睡着了的人。

这时邓艾欲言又止,终于说出了句话:“仲明离开大将军府是对的,来淮南或许更好。”

秦亮微微笑了一下,心道:你是司马懿的人,这会儿在惋惜我跟了曹爽吗?我进曹爽府确实是没有选择,但其实我看司马懿也很不爽,甚至对所有士族都没多少好感。要是有得选,我也不想投靠。

不过秦亮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才能得到了邓艾的认可。这倒多少让人感到高兴。

当然秦亮不需要认可邓艾的才干,他从历史上邓艾的成就、就能明确判断,根本不用再观察。

两人沉默着又坐了一会儿,萍水相逢,是该到道别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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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大魏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