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江虹谈到,以往参加的所有文学创作研讨会都十分严肃,但在此次的文学分享会上,听说还要尖叫,还要摇滚,感觉确实不一样。他觉得李世成的小说气质放在酒吧这样的环境里,是高度契合的。生活中他们常在一起喝酒,而李世成一般都是躲在角落里话很少的那个人。除了他的作品,你几乎在生活中看不到李世成对别人或事件的发声,因此他才会用这种所谓先锋小说的写作方式来进行他的文学创作。李世成的创作风格,与性格有很大的关系。
“我认为李世成与生活保持着相当的距离。这种距离表现在观察的方式,不代表他不热爱生活。”肖江虹说,李世成的小说有一个特别明显的特质,那就是他小说里的人物和作者本身,往往是相互映照的关系。他几乎都在讲述孤独,讲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但你会发现,他仍试图亲近这个世界。
在肖江虹看来,从形式上看,《红楼梦》《聊斋》《西游记》等作品出现的时候,是非常先锋的。先锋首先是人认识世界的一种方式,不仅是文本层面的东西。比如说世成第一部小说《垕》,他塑造的人物其实就是另外一个“叙事者”。如果用弗洛伊德的观点将其解剖,其实就是多重人格在小说文本之中的相互纠缠或探讨。可以是生命的、生活的、爱情的。他坦言,读完李世成的所有作品,他觉得李世成对先锋的理解,比我们要更深刻、更透彻。
肖江虹认为,有时候作家创作的小说离生活太近了,就像跌倒在沼泽地里,以为奋力挣扎是有用的,但越用力反而陷得越深。我们还是要把自己从生活里“拔出来”,在写作中远远地窥探生活。在李世成身上,他说他看到了贵州文学非常可贵的另一面。“一个好的小说家,首先一定要强大。文学和音乐、美术、书法一样,应当要有非常浑厚的、坚实的艺术观。持有一个恒定不变的艺术观,我们在进行艺术创作的时候,才会义无反顾地在这条路走下去。我觉得世成这一点做得非常好,无论别人怎么说,他都绝不会动摇。”
冉正万说话和微笑都有点腼腆,他称自己和李世成的性格其实很像。冉正万回忆,当年像李世成这样的岁数时,很难看清创作的路到底在哪里,对于要写什么东西,也是比较迷茫。“李世成这几年的创作实践,证明他是一个很坚定的人,他明白自己的写作应当朝向哪里。”冉正万说,李世成的小说着重写细部,细部并非是细节,而是在心理层面的探索很深。文学的命运与作家的命运是相互勾连的,李世成的优势在于非常强的叙述能力,他需要做的就是不断地写作。只要坚持写作,相信所有的疑惑都会迎刃而解。
王剑平称小说集《月亮今晚亮了吗》属于李世成早期创作的代表,读者可以看到文本背后的左冲右突以及不确定性。“一个作家成熟之后,会逐渐将早期创作中的那种中间状态和混沌感清晰化。而李世成早期作品中的那种中间感和不确定因素,也构成了作品中诗意的一面。”王剑平理解的“写作”,个人体验化的特点很鲜明。他说,如今已进入信息化时代,对书本的品鉴能力,同样是作家和读者需要练就的。
张思源说,李世成似乎很想消解掉梦境与现实之间的界限感。他的故事往往是没有结尾的结尾,并非开放式结局,而是行进到一半突然就悬停了。他就让它飘着,不给任何的结果,也不会让我们在这找到任何坚实的东西。这最终需要读者自己去构建一个可能存在的世界。
王辰龙点评道,《月亮今晚亮了吗》里有写贵阳生活的,有写家乡的,也有一些附着上青春疼痛色彩的作品。在李世成的早期作品中,他常用男女之间不着调的、无厘头的对话,反映出两个人的精神从未真正的连接。
郑瞳和李世成曾是《山花》的同事,他说李世成曾经说过的“感受大于懂得”这句话让他印象深刻。“读李世成的作品有很多感受,但很难说自己真正懂得了什么。李世成现在也许确实在走一条有‘风险’的创作道路,在我们看来这也许不是最好的路,但在当下的确是最适合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