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微,你休得狡辩!你以为找个半大的孩子来糊弄,本公子就会信了吗?你就是一个无耻下流还没有底线的贱妇!”
在京城时就脑子不清楚,舔着脸也敢去骚扰京城的贵族公子,如今来到了他的地盘上就霍霍起他来了。
慕轻微被他骂的狗血淋头,这会儿是真的生气了。
她猛地站起身,“方明哲,这就是你身为县官家公子的涵养?张口闭口就是无耻贱妇,我不就是当初心悦过你一段时间吗?现在我也醒了,知道你不是我的良人,你至于贬低我到这个地步吗?”
当初在流放的路上,原主虽纠缠着他,可他自己不也很享受那种被人捧着的感觉吗?
便宜没少占,占完之后还哔哔,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理。
方明哲头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慕轻微本以为他定会暴走,却没想到他怒极之后反而安静了下来。
只是安静下来的他,怎么看起来比刚才骂人时的样子还危险呢!
慕轻微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转变,赶紧提着自己的裙子往后退了退。
“你,你到底想怎么着!我们真的是误闯的,要不,就赔你点精神损失费?”
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嘛!为了以后能安稳过日子,她还是愿意出点银子破财消灾的。
方明哲瞧着她警惕的样子,不自觉地突然回忆起昨日在镇子上,她讹诈他时候的模样来。
昨日那事,后来的他也查明了真相。
原来真不是慕轻微害了人,而是因为店家错将另一桌客人点的桃花糕当做杏花糕送到了长姐的桌子上。这才使得长姐误食了桃花,引发病症。
他原本因为这事还对她改观了些,却没想到才刚过一日,她就又再次冒出来搅乱他的生活。
不过与她两次交锋,方明哲也渐渐明白言语上的折辱对她来说是没用的。联想到上回的事,他发现这丑妇更看重的似乎是钱财。
他好像知道该怎么样做才能让她难受了。
金四急得脑袋嗡一下炸开了,手里喝光了鱼汤的碗掉在桌上打了个滚。
他连忙站起来,心急如焚道:“爹娘,你们慢慢吃,我上山找一下留娣。”
说完就跑了才出去。
元宝也跳下了凳子,“爹爹,元宝也要跟你去找娘~~~”
说着就跟了出去。
金忠把筷子拍在桌上一声令下:“都甭吃了,老大老二老三老五,你们点好火把,一块上山找老三家的。你们几个婆娘在村里找,问问有没有人见到过老三家的。”
说完金忠就带着爷们出去了,女人们也赶紧回屋披了大褂出去找徐留娣。
女人家家一个人上山,天黑了还没回来可不是小事,千万别遇到狼给吃了呀。
金忠带着儿子们上山去找,苗氏带着儿媳妇们挨家挨户的询问,但都没找到徐留娣,但大家都知道了一件事——徐留娣不见了。
元宝刚成为他们家的女儿几天功夫,就把徐留娣克失踪了,甚至生死不明。
拿着擀面杖去找金家索问医药费的刘仙花,刚走到半路,就听到了这大好的消息。
她整个人脑子都懵了。
乐懵的。
“我说什么来着?元宝就是个贱蹄子笤帚星,一个个都不信,才几天啊,把徐留娣这个娘都克死了!”
刘仙花收好擀面杖双手合十,边往回走边念念有词:“阿弥陀佛,多谢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还有太上老君的庇护,保佑我谭家送走那灾星,从此逢凶化吉,善哉善哉……”
还好元宝在谭家的时候,没把她和谭大虎克死,以后就算金家把元宝轰出来,也不能让元宝靠近自家半步。
金家人找了半个多时辰,都没找到徐留娣的踪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留娣呀,呜!!”金四大老爷们,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哭了起来。
温延把她带到了一家面摊,细心地替她擦去了桌子上的油污,点了两碗素面。
在摊主的吆喝声下素面很快就上来了,细白的面条盛在褐黄的木碗里,搭上透亮的清汤,上面还点缀着几颗翠绿的葱花,青的青,白的白,煞是好看。
“吃吧。”温延示意,自己先挑起了一筷子,送入嘴里,虽然他的脸色仍旧是没什么变化,但从舒缓的眉宇中可以略略窥探一二他的放松,元粟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挑起一筷子面送入口中,顿时被惊艳了。
面细却筋道,裹着煮过虾子的猪骨汤在口腔中蔓延开来,醇厚却不失鲜甜,着实是很不错。
元粟吃得两眼弯弯,显然十分愉悦,温延看着她如同小仓鼠似的吃相,心里的石头又轻了一点,眼看着小娘子的蔬菜都卖的这么快,他却日渐一日地挣得越发少了,如何养家?
元粟不知道温延在愁赚钱的事,喝完最后一口汤之后,她放下了筷子,脸上是久违的满足。
她转头看向温延,见他严峻的脸色已经好多了,只有一丝肉眼难见的忧愁仍缠绕在眉宇上。
等回到家时已是下午了,太阳都用云朵遮住了自己羞红的脸颊,只余留些许温度在人间。
两人一进门就看到在树下做针线的温夫人,乖巧地喊了一声,温夫人放下针线走过来,絮絮叨叨地去拍温延身上的尘土,“都说了别去别去,家里又不差那两个子儿,成天抛头露面的做什么?”她话是对着温延说的,但意思明显就是在说元粟。
元粟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倒是温延,跟温夫人解释了今天在市集上卖菜的情况,温夫人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不赞同慢慢地变得有些讶异和欣喜,用探究的目光看向元粟,元粟也趁机顺杆爬,赖上去撒娇,一家三口笑闹的声音传到了隔壁。
齐双玉听着隔壁传来的欢声笑语恨恨的踢了两脚土,元粟!贱女人!那本该是她的!
——
晚饭过后,三人各自回了房,元粟在房间里穿梭着,一会儿整整被子,一会儿扫扫地,反正就是停不下来,晃来晃去的,晃得温延眼晕。
他不由得说道:“你停一停吧,这些事儿明天做也可以。”他看着元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