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大概拍摄于上世纪60年代的有18名教师在一起的合影。之所以说“大概是拍摄于上世纪60年代”,是我分析了照片里面所有人的穿戴,结合我对两位认识的亲人年龄的判断,尔后得出的结论。
这张照片我从第一眼看到至今大概半年的时间了。一开始只是收藏在了我手机里,后来才有了这张用相纸洗出来的13*18cm的七寸黑白照片。
半年来,我不知道有多少次试图想把这张照片的来龙去脉写成文章,每次因冲动而启动的创作小舟都因为我感情的闸门无法控制致使行动搁浅。直到半年后的今天,我才决计要利用一个晚上的时间,一口气把写作计划完成。
这张照片本来是我父亲的生前好友、县文化局老局长高占杰伯伯拍摄并收藏的大量胶卷中的普通的一张。高伯伯原来在部队服役,曾从事摄影工作。后来回到地方又在县照相馆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来一直在文教卫生战线当领导,直到退休。于半年前因病去世。
这是春节过后一个普通的夜晚,高伯伯的女儿凤妹妹来我家串门。聊天过程中她说起了父亲一直保存着好多当年的照片和胶卷,都是几十年前的用老式胶卷相机所拍。有好多照片没有文字说明,照片上的人也有好多不认识。
我戴好眼镜拿过手机,只是对着照片一扫,立刻看到了照片上有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那是我慈善温良的故去一年多的父亲。随后再继续辨认,就发现了我父亲的挚友、一生都是从事教育工作、后来担任教育局领导的张伯伯。
蓦然看到这张照片,我当时的心情简直没法用语言形容了。看到这张老照片,立刻勾起我很多回忆和感慨。它们不仅记录了父辈曾经年轻的样子,更记录了那个时代的生活风貌和他们的内心世界。
照片是一张有18人的小型合影。他们都穿着具有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特点的服装,男士一律中山装,除了三位老师(注:“老师”是我根据父亲的职业做的猜想假设)的服装属于浅色,其他人都是深色服装,并且皱巴巴地不成型状。除了一位漂亮女老师没戴帽子,其余的男士皆一人一顶单帽。还有一人一支别在上衣口袋里的钢笔。透过直观的穿戴,我立刻看到了那个时代的符号。它们代表着彼时的一种文化和历史。
我赶忙拿出手机,让凤妹妹把照片通过微信发到了我的手机上面。后来的日子,我不记得在手机上翻看了多少次这张照片。照片中的人物都很普通,他们的姿态、表情和动作除了自然随意之外,还一律笑容可掬,非常具有合影留念之时的仪式感。
前段时间,我和其他几位今朝酒业从事古物收藏和历史研究的朋友到了凤妹妹的府邸,有幸见识到了高伯伯遗留下来的不少照片和胶卷,更令我没想到的是凤妹妹把上述的这张七寸老照片慷慨大方地赠送给了我。
我双手接过照片,心情既激动无比又深感沉重。高兴的是这张照片不是一张普通的合影留念,而是一件见证了那个年代那个环境下那一辈教育工作者精神风貌的具有非同寻常意义的历史文物。同时我也觉得自己的肩上增添了不小责任,就是必须要围绕这张照片尽快写就一篇文章,让更多人了解过去,更期待遇到有认识照片中人或者是知道此照片拍摄花絮的看官,以便双方取得联系,见面细聊这张照片的幕后故事。
我一遍一遍翻看照片。久而久之就发现照片中所有人的面容尽管都有被岁月的艰辛所打磨的痕迹,但是他们的眼神却在温馨纯洁中透露出一种坦然知足和对生活事业的无比热爱。看到这张照片,会令人肃然起敬,会立刻让我回忆起父辈和祖辈,让我更加珍惜并怀念他们曾经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
照片中的场景及其朴素,大家的背后就是一棵不高的落了叶子的马尾松。再往后就是那个年代才有的及其普通的砖木结构的瓦房。一条看不完整的只有教育系统才拿手的用排笔写就的艺术大字若隐若现,自带年代标签,令人一看就知道是哪个年代的真实场景。虽然没有华丽的粉饰和夸张的布景衬托,但是这些场景却是真实的,它们代表了那个时代的生活状态和年代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