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些人走进这里,这地方就要成为下一个珠穆朗玛峰了。”——这是我听到的一句话,也是我来到珠峰大本营时第一时间想到的话。从察隅出发,到达大本营需要5天的徒步旅行,而途中遇到的人群范围则说明了这一问题的严重性。山顶上的守卫是珠峰大本营的第一道门槛,要求所有人出示大本营许可证。这是控制人数的一个尝试,以便减轻峰顶过度开垦的负面影响。
打开帐篷后,我看到了露营区在深夜依然热闹非凡。各种形式的声响,烤火的熏香味,以及来自各国的不同语言,都向我传达着这样一个信息:人们越来越靠近峰顶,将挑战超越自我的极限。
走进其中,你会发现,在这个地球上这个地方几乎是神话般的——数千名穿着冬衣的游客、徒步旅行者和技术过硬的登山者齐聚于此。他们只为一个目标而来——到达珠峰顶峰。在他们中间,有一部分人甚至是为了搜寻金邦卡遗体而来,也有人是为了赚钱而来。这已经成为了一个商业链条。
然而,商业化方面的问题只是其中之一。让我最担心的是保护环境的严峻形势。事实上,在这个三年前问世的随时代土地上,不断有人试图用各种手段突破道德和法律的底线,哄抬价格和陷入了资本的泥淖中。这让珠峰显得更加脆弱和孤立。
到达大本营后,我们必须等待定期的氧气检测。检测包括观察我们的眼份子辨别高原反应的症状,听医生为我们讲解如何避免高海拔症的发生。在这里,你必须理解高的概念——一个海拔超过5000米的地方,会使人们长期处于低氧的环境中,这一情况会带来很多潜在的健康风险。
一旦通过了检测,就可以进入基地营。整个大本营使你想起了一个舞台,而被这场“ 人海战役”的参与者则是表演的主角。他们身着厚厚的冲锋衣和特制的防风大衣。他们装备着先进的登山工具,如冰斧、护具和攀爬绳。他们在燃烧巨大的重力下熬夜工作,尝试在明天早晨,冲破障碍到达峰顶。
在基地营,你会发现每个人都面对着自己的考验:藏族的向导与环保游戏运动员(Eco-challengers)分享着山顶的美景,而那些想要靠近“自我超越的极限”的男女则呆在帐篷里面煮火、睡觉和安静地沉思。你和你的队友们围坐在一起,分享着各自的经历。你们谈论过去的经历和现在的挑战,分析你们自身的最大优势和最大不足之处,探讨这个历练的场所对这个世界有何意义,也讨论这样的场所在以后是否会消失。
但是,所有的挑战都是建立在困难中。对于这样一个经营严苛的地方,这种困难是普遍存在的。困难的原因不仅仅是高山环境的恶劣条件。在这个似乎瞬息万变的世界中,每个人的需要和目标都不同。有人可能会感到旅行的过程枯燥乏味,而有人则会觉得这是一场凯旋之旅。这中间的区别就需要靠人们自己去体会。
当我们凌晨两点在山顶等待时,我看到了珠穆朗玛峰趋势性的问题。随着气候变化,我们所面对的局面变得越来越严峻。珠峰高峰的雪线逐渐上升,导致更多的岩石在空气中容易形成地层滑坡。对于珠峰大本营的环境来说,这意味着人类越来越靠近边缘,越来越高的程度让这片土地变得消融。那些依赖于地区旅游业为生的当地居民已经开始感受到这一点,而其他地区的旅游业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但是,峰顶并不是所有的事物的终点。在高海拔环境生存,孤独和僻静是家常便饭,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人们无法超越自己。我们在这里所展示出的东西,是与“到顶”并不完全相关的东西。这里面有峰顶上神秘的、令人生畏的灵魂,也有我们对自己的挑战,我们试图通过这个场所,来超越我们的困难,从而获得想要的意义。
我们在旅行的过程中遇到很多令人难以忘怀的人,也面临着各种朝气蓬勃的挑战。在我们看到的每个人、每个山和每杯茶中,都有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在沉默和风中削弱和重新建立着人们的身体和士气。对于我们而言,这里不仅是我们夹在两座高山之间的哲学问题,还是我们有机会突破自己的时间和空间的一个奇异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