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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人生》的故事,给那些拼尽全力寻找前路的青年

频道:动作电视剧 日期: 来源

黄亚萍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中看起来非常特别,“在她看来,追求个人幸福是一个人的权利和自由,我是我自己的”,当遇到更适合自己的,或者说更让自己动心的高加林,她果断地与张克南分手,这也激起了张克南母亲的愤怒,她为自己的儿子打抱不平,举报高加林在县城的通讯干事这份工作是通过走后门获得的。生活又再次给了高加林当头一棒,他丢失了这份工作,只能重返农村,并痛心地发现分手时万念俱灰的巧珍已经嫁给马栓。

女性角色在路遥的故事中是给予爱情的主体。巧珍与黄亚萍都不是畏畏缩缩的女性,她们更像是爱情里攻城略地的一方,留给高加林的只有犹豫。巧珍的出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在玉米地里嘹亮地唱起:“上河里(哪个)鸭子下河里鹅,一对对(哪个)毛眼眼望哥哥”,她身上凝聚了一个传统女性被认为应该具有的全部美德。王淑红说:“她没有读过什么书,生命的重心就是丈夫和娃娃,对于丈夫的崇拜和宠爱可以持续一生。她金子般的纯朴和深沉的情感也滋养着我们读者的心,因此我们一定盼望她能够得偿所愿,与心爱的人度过幸福的一生。”

关于路遥的“城乡交叉地带”,罗雅琳解释道:“在20世纪50—70年代,小说往往按照‘题材’来划分,如农村题材、工业题材、革命历史题材等。到了1980年代,由于社会流动性增加,小说题材更加多元,不再能够用这些固定类型加以描述。路遥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发现了‘城乡交叉地带’作为题材的特殊性。路遥最著名的小说《人生》和《平凡的世界》描写的是农民进城,早在此之前,路遥1980年发表的《青松与小红花》、1981年发表的《姐姐》写的是知青回城的故事,这都是发生在‘城乡交叉地带’的故事。这些作品不仅表现了城市与乡村的不同社会景观,更通过描写人们在城市与乡村之间的流动,展现出80年代的人们对于拥抱城市所象征着的现代文明的强烈渴望。由于从乡村流动到城市的可能性在当时较为稀少,所以这类发生于‘城乡交叉地带’的传奇故事格外能够引发读者的共情。”

而关于《人生》中最有争议的“始乱终弃”的桥段,罗雅琳也谈道:“‘爱情’是80年代人道主义话语最集中、表达最强烈的主题。80年代的爱情观念以人格平等为基础,只有在这样的思想背景下,《人生》中高加林抛弃刘巧珍才不是一个‘陈世美’式的、贫寒才子‘发迹变态’的老套故事,而是因没有共同语言而无法产生‘爱情’的新故事。黄亚萍与高加林的关系展示出的是另一个问题:城乡差别也是人格平等的阻碍,在人格不平等的人之间也无法产生真正的‘爱情’。用一种明确的道德观念来看,高加林确实是负心汉,但是在当时的语境中,《人生》的故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当然,《人生》还是得到了很高的评价,但到了80年代中期,随着学习西方的“现代派”文学成为主流,路遥及其所坚持的现实主义文学被视为较为过时的文学,所以《平凡的世界》一开始在文学界的评价并不太高,第一部甚至被《当代》和作家出版社退稿,最后辗转发表在《花城》上。而且虽然《花城》在北京举办作品研讨会力荐《平凡的世界》,但反响并不好,以致《平凡的世界》第二部无处发表,第三部也只能发表在山西刊物《黄河》上,直到被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出才一炮而红。广播和杂志的受众存在较大差别,广播是一种更深入广大农村地区的媒介。从这一比较中,我们也能看到《平凡的世界》在读者意识方面的特殊性。

这一情况其实在《人生》的改编电影中已见端倪,如1984年吴天明导演的《人生》中,吴天明在改编中仍旧专注温情脉脉的乡村风物,着力于展示乡村的“奇观”,罗雅琳认为:“吴天明导演曾经提出过要拍中国西部片,他也以西部片来定义电影《人生》,希望表现西北的独特风光、人民的豪放粗犷性格和传奇生活。所以在电影《人生》中,小说中高加林在乡村的‘卫生革命’和城市生活的内容几乎都被删去了。而关于巧珍的旧式婚礼,路遥认为是象征着旧势力的沉重力量,吴天明却认为这是他最满意的情节。吴天明导演的这种观念,和当时‘寻根文学’、文化反思的整体潮流是一致的。”

关键词:再次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