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念笙如此懂事,顾鸿祯也不免动容。
“念笙,我发觉最近念恩似乎有些问题,或许是你回来之后,她有落差感,我相信她会想明白,不过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明白吗?”
今日那被茶水烫一事,他看出了端倪,念恩当时的举动着实引人怀疑。
他不想那么去猜测念恩,却也不得不提醒念笙。
“自家大哥果然聪明!”
顾念笙心头感慨,前世大哥也是最先发现这一点的,只可惜当初大哥的提醒她都没有听进去……
“我明白!”
……
“小姐,你今天在马球场上真是太厉害了!”
依依雀跃地看着顾念笙,“我听见很多人都在称赞小姐和镇北王,你们打马球的时候真是默契!”
顾念笙淡笑不语,他们自然有默契,因为她的马球术,是尉羡迟教的啊……
前世的这一天,她便是被迫打马球,奈何根本连马都不会骑,坠马之时是尉羡迟救了她。
如今没想到她会骑马了,帮她的人还是尉羡迟。
顾念笙自己泡了一杯茶,却在品茶的那一刻,露出了疑惑之色。
“这茶……有些不同?”
仔细一品,她便发现这茶的不同之处,其中好似蕴含着一丝灵气。
“依依,你来尝尝这茶,是不是不一样?”
顾念笙连忙递了一杯给依依,她喝了一口,亦是眸光一亮,“小姐,你这茶真的比平时的好喝!”
在大炎王朝,一些有灵根的人会修炼,实力会远超普通人,不过开灵根价格不菲,所以很多平民百姓都没有机会开启灵根。
依依并未开启灵根,因此只觉得这茶比较好喝,而顾念笙却是知道这茶不一般。
“小姐,这茶为什么会不一样?”依依好奇地道。
顾念笙将那茶叶给拿了过来,仔细查看发觉并无特殊之处,“这就是平日里喝的茶叶啊。”
“茶具也并无特殊之处。”
“水也是从井里打来的。”依依补充道。
顾念笙看着这一壶茶,里边蕴含着淡淡的灵力,若是经常饮用此茶,必有强身健体的好处,甚至时间久了,依依的灵根都有可能被开启。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顾念笙又再泡了一壶茶,发现这茶还是有淡淡的灵气,直到依依泡了一壶茶,整壶茶与平常无异之后,她忽然明白这问题并不是出在别处,而是出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泡的茶会蕴含灵气?这怎么可能?”
女子坐在桌前,匪夷所思地看着眼前的茶水,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泡的茶就有所不同。
她闭上双眼,运行着修炼功法,其实她从回到家族之前就开了灵根,只不过修为只有练气境二品。
练气境共分九品,一般修炼者十五岁开灵根,有些天才会在十二岁甚至更早开启灵根。
如今她已经十七岁了,但是只是练气境二品,这样的速度可谓是根骨极差。
反观顾念恩,她则是练气境七品,只不过整日里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让人下意识地就忘记了她本身的境界。
她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好好修炼,只不过每一次修炼,就觉得这功法运行步骤极为阻滞,一个周天运行下来都非常费劲,后来干脆也就不修炼了。
艰难地运行一个周天之后,顾念笙睁开双眼,意外地瞥见了镜子中的自己。
镜中的女子肤色白皙,右边额头布着暗纹,而在那眉心却出现了一朵妖娆绽放的曼珠沙华图腾。
祁琬卿说完话,不由得抬眼看向玄澈。
前世种种又从脑海里面闪过,她看向玄澈的眼神里包含了许多玄澈看不懂的情绪。
“你……”
玄澈开口,祁琬卿蓦地回神:“殿下一路过来累了吧,不如坐下喝杯茶?”
察觉到方才的失神,祁琬卿赶忙转移话题。
外面现在大多是女眷,来此多为了自家女儿婚事,玄澈为当朝太子,自然是大家争相选择的对象。
想到此,玄澈撩衣坐下:“也好。”
祁琬卿转身到小厨房,云浅已经把茶泡好了,祁琬卿看了一眼颜色略浓的茶汤,然后摇头:“这个不行,我来吧。”
祁琬卿说着便撸了袖子重新泡茶。
动作行云流水,看的云浅都有些惊呆了:“小姐是怎么会做这些的?”
祁琬卿手上一顿,上一世她为了那个渣男讨好玄澈,所以玄澈有太多习惯她都铭记于心。
“在老家的时候学的。”
云浅怔了怔:“小姐这茶色浓淡与茶碗相宜,这等手法便是大姑娘都不曾有的。”
祁琬卿笑着端起托盘:“我也是闲来无聊学的,不算什么。”
白玉色的茶碗里面盛着浅绿色的茶汤,看上去清爽可人。
然而玄澈一眼落过去,不由得蹙了蹙眉。
“没有什么好茶,还请殿下不要嫌弃。”
玄澈这人素来对茶有着执念,从前他就只喝祁琬卿泡的茶。
玄澈端起茶杯凑到鼻尖嗅了嗅,祁琬卿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可谁知玄澈突然又放下茶碗:“祁三姑娘费心了。”
祁琬卿心头一颤,玄澈的语气不对劲。
“好了,茶也喝了香也上了,本殿也该走了。”
茶也喝了?
可他分明就没有喝。
祁琬卿心里略过一丝酸楚,从前的他,哪怕是她端来一杯清水他都会说好喝。
可如今……
祁琬卿愣愣地站在原地,玄澈从祁琬卿身边走过,脸上不再是上辈子那样对她的深深爱意。
“祁三姑娘当真是对本殿用尽了心思。”
祁琬卿猛地一抬头,还没来得及解释就看到玄澈嘴角浮现出的一丝讥讽笑意,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祁琬卿咬着唇,原来被人冷待竟是这般难过吗?
“小姐,前厅准备开宴了,您要换身衣裳吗?”
祁琬卿回神,转头看了一眼自己母亲的牌位,然后点头:“换。”
“大家有话好好说嘛!”姜如赶紧打圆场,硬着头皮笑道,“今天的事儿都是因安歌而起,不如咱们就把安歌叫出来当面问清楚,看他到底愿意跟着谁。各位觉得怎么样?”
姜氏四人组怎么可能愿意就这样便宜了事?大哥/自己被打了,五弟被扣了,这口恶气不出怎么行?!
但如今这法子是自家五弟提出来的,他们自然不可能不支持。于是,姜霆点头道:“吼,就燥伏地缩的办(好,就照五弟说的办)!”
“好,就这么办!”李玄泽也点点头,表情极为自信。
于是,姜家抓过一个墨莲楼的小厮,让他赶紧去把安歌请过来。
姜如的小蛮腰并一双胳膊都还被李遥澈死死箍着,她勒得有点难受,微微抬起头,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我现在又不会跑,你还不放开我,是抱上瘾了?”
“胡说八道!”李遥澈俊脸通红,分外嫌弃地松了手。
姜如顿时舒出一口气,甩了甩胳膊,走回了姜氏阵营。
“五弟,你还好吧?”四个哥哥立马围着她嘘寒问暖。
“这被美人儿抱一抱,能有什么事儿?”姜如挑眉一笑,心里暖暖的。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护着她,而且阵仗这么大,让她还蛮有安全感。
说她以前是孤儿太缺爱也好,亦或说她太容易感动也好,总之从这一刻起,姜如是真把这姜氏一家当做自己的亲人了,以后大家荣辱与共,同进同退。
李姜两家可都是习武的,就算一方刻意压低声音说话,对方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李玄泽歪着脑袋,皱着浓眉,疑惑地道:“二哥,姜如说的‘美人’是你吗?”
“不是!!!”李遥澈俊脸红到冒烟,又羞又恼。那个死断袖乱说什么!!自己刚刚也是犯浑了,抱着这姜断袖干什么?就该一个擒拿手按住这死断袖,还不是一样的效果!!
不多时,一个白衣美少年走了过来,他盈盈一拜,柔柔弱弱地道:“奴家安歌,见过给各位公子。”
“安歌!”李玄泽立马傻笑着喊了一声人家的名字。
安歌微微抬眼看了他一眼,羞涩地抿嘴笑了一下,又立马转眼去瞧姜霆,那目光就像小勾子似的,撩人得很,偏偏配上他这副白莲花样儿,又显出几分纯真来。
姜如眉梢一挑,哟,这是哪边都不放过啊。她邪笑道:“安郎君,今个儿把你叫过来,就是要你一个准话——你是愿意跟着李家四郎呢,还是愿意跟着我家大哥?”
安歌咬了咬嘴唇,眼泪汪汪地道:“我、我不知道……”
在场的诸位脸色都有些微妙,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安歌想两头都吊着,但又在这儿装懵懂。
姜如皮笑肉不笑地道:“安郎君,二选一你都还不会,是脑子有坑呢?还是心里有其他人呢?”
安歌肩膀一缩,可怜巴巴地道:“我没有……”
“还嘴硬呢……”姜如冷冷一笑,寒声道,“你是不是给我大哥说叫他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