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姑知道侄女带着海彤过来,本来还有点介意的,海彤这丫头她是见过的,不得不承认这个失去了父母的孩子,长得就是比自家侄女要好,明明家里条件一般般,偏就带着一股贵气,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名门贵女的气息。
她担心海彤会抢了侄女的风头,大嫂说海彤嫁人了,沈姑姑才放下心来。
此刻看到海彤连礼服都不穿,是平常的衣衫,略化了个淡妆,也没有戴着珠宝,一下子就被盛妆打扮的侄女掩盖住了她的天生丽质,沈姑姑这才满意,觉得海彤是真的很识趣,很懂事。
“来了,我带你们进去,晓君,你的邀请函拿出来,进去要检查邀请函,进行登记的。”
沈晓君忙拿出了自己的那份邀请函。
“等会儿进去了,你们俩就多看少说话,适当的时候,我再介绍人给你们认识,彤彤,你向来比晓君稳重,你多看着晓君,别让她闯出祸事来,莞城大酒店是首富家众多酒店之一,他们家的少爷们,今晚也有可能会在宴会上露面。”
沈姑妈小声地对侄女说道:“晓君,你要是能得到首富家少爷们的青睬,那真是我们沈家天大的福份了,首富家低调不说,家风又是极好的,没有那么多争权夺利之事,主要是他们家的男人都很靠谱,很少在外面养情人的。”
“你表妹还小,嫁不了人,否则这等好事,姑姑肯定是优先考虑你表妹的。”
侄女再亲也亲不过女儿嘛。
就是她的女儿刚十七岁,还未成年呢,论婚谈嫁实在是太早。
沈晓君:“……姑姑,莞城首富家的门槛比我还高呢,我就不做那等白日梦了。”
她就是来吃吃喝喝的。
海彤在旁边听着,不插话。
她本就是个陪衬的,目的也是吃吃喝喝,听说莞城大酒店的饭菜特别好吃。
“首富家姓什么?”
沈晓君不做白日梦,但不防碍她打听一下。
“姓战的。”
“姓战的,挺特别的嘛。”沈晓君轻碰了一下好友,好友闪婚的那个男人不也是姓战的。
海彤知道好友的意思,她就笑笑不说话,她家战先生虽然也姓战,但与首富家没有半点关系,就是同姓而已,这天底下同姓的人太多了,同姓同名的都不在少数呢。
“战家虽是首富,但人家门槛一点也不高,只要人品好,能得到他们家男儿的喜欢,长辈们都不会挑剔的,特别的开明。”
沈姑姑倒是敢替侄女肖想着战家。
她的侄女长得不赖,人品也不差,娘家的家底也有,比不上首富家,却也凌驾于无数人之上。
沈晓君一副左边耳进右边耳出的样子,把沈姑姑气得真想揪侄女的耳朵,最后无奈地道:“你们俩先进去,姑姑看到熟识的人了,去打声招呼。”
“姑姑,那我们先进去了。”
沈晓君赶紧拉着海彤走了,不用再听姑姑的唠唠叨叨,简直就和她亲妈一个样,怪不得姑姑跟她妈关系特别好,同一类的人嘛。
海彤是第一次踏入莞城大酒店,沈晓君倒是来过无数次了,她带着好友,轻车熟路地拿了两盘子吃的,就躲到了角落里。
“咱们跟那些太太小姐们不认识,去打招呼,人家也不会搭理咱们,彤彤,我们吃吧,咱们也就是来开开眼界,看看上流社会的宴会是什么样的。”
海彤笑道:“阿姨要是知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吃的,能气死。”
慕致远看向菜篮里的韭菜,连忙拿到水龙头底下,放了一盆水,然后开始清洗韭菜。
他一边洗一边继续说道:“妈,我说的都是真的,千真万确。妈还记得和我一起在B大的同学夜君博吗?我和他有个共同的学弟,便是在民政局上班的楚亦,是楚亦告诉我的。”
“楚亦说夜君博结婚了,我原本是好奇,打电话给夜君博求证,结果你猜怎么着?是我妹妹接的电话,慕晴亲口告诉我,和夜君博领证的人就是她。”
“把我吓死了,吓得我连工作都不管了,马上飞回来告诉你们。”
章桂凤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继续忙她的。
慕致远洗好了韭菜,再把韭菜切好,然后把切好的韭菜放在一只菜碟子里,端过去给母亲。
“妈,你在听吗?”
“听着呢。”
“你就没点反应?”
“口说无凭,除非慕晴能把你那个同学带家里来,能拿出结婚证给我看,我才相信她真的嫁人了。”
慕致远:“……明天,他们肯定回来。君博说了要见家长的。”
儿子说得煞有介事,章桂凤又恰好烧好了一道菜,关掉煤气后,她问儿子:“你说的都是真的?”
“妈,我能开玩笑吗?这是我妹妹的终身大事呢。”
慕致远一再保证自己说的都是真事。
“我连工作都放下了,急匆匆地赶回来,要不是真事,我用得着急匆匆赶回?”
章桂凤半信半疑的,“慕晴和苏烨分手后,难过了很长时间,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始新恋情,她和你那个同学是认识,没听说他们俩谈恋爱的事呀,怎么可能结婚?”
“还不是妈整天催婚的结果,慕晴被你催婚催到怕了,就随便找个男人嫁了。”
慕致远话里话外都是对母亲催婚的不满。
妹妹要是结婚了,那母亲催婚的对象又会重新回到他身上。
慕致远:卧槽!为了耳根清静,他决定向公司申请去最远的地方出差,要一年半载都不能回来的那种。
陆少泽目光在周围看了一圈,脸上更淡了,“把这里围住,不要让任何人出来,也不许任何人进去。”
说完就转身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俨然是一副要等到她们出来的样子。
保镖们不敢有任何异议,分派人手回去拿吃的用的东西,然后又分了一队人把东林团团围住。
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陆少泽在这山林野地,却也有吃有喝,舒舒服服。
相比之下,简央和阿渡就有点惨了。
这林子实在是太大了,两人走到差不多的地方就停下了,实在是不敢走得太深,就怕前有狼后有虎。
两人走累了,就靠着一块大石头休息。
简央的手已经没事了,本来就只是脱臼,她自己就可以接上,虽然还有点疼,但不影响使用。
至于阿渡也没有大碍,就是跟人打斗时造成的伤痕,这些对于简央来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现在怎么办?”阿渡看着为自己处理伤口的简央,眼中难掩挫败,“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简央把从山林里采来的药草嚼碎了放在他的肩膀上。
那里是一个青紫的大手印,可见留下印记的人压根就没有留情。
“要不是我露出破绽了,他也不会设套抓你,你也不会来……”阿渡深深觉得就是自己的错。
“我早就察觉到了。”
但事实上,简央从“阿渡”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们是搭档,在一起这么多年,总有一种别人无法理解的默契。
说话的语气声音包括停顿,她都十分熟悉,发现破绽也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
再说,那电脑合成的声音,怎么听都干巴巴的。
她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阿渡顿时竖起大拇指,“牛逼。”
简央伸手戳了他的肩膀一下,瞬间疼的他龇牙咧嘴,“老实一点,你别以为我们现在就危机解除了,外头还有人守株待兔呢,我们还得在这儿坚持个几天,直到他走了为止。”
阿渡瞬间蔫了,“我们要等多久?”
简央想了一下陆少泽的性格,“不见到我们,他大概不会走,除非能让他认为我们已经离开了,否则……”
等吧。
阿渡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太难了,我太难了,我要是知道这男人这么危险,说什么也得防备点!”
他还以为只是帮个忙而已,谁承想落入了人家的圈套。
现在看,那男人恐怕早就安排好了。
两人还真就等了三天两夜,直到第四天清晨,阿渡脸都绿了。
“我说姐姐,我们还要等多久啊?我现在打嗝都是一股野菜味,我整个人都要绿了!”
简央其实也嘴巴里发苦,想了想,“你等会儿,我出去看看。”
她扔下手里的野菜,犹如一只矫捷而轻巧的猫般钻入了灌木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