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礼的人见此面面相觑,有老人私下说“这不太吉利”。
他们既希望女儿能嫁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又不愿女儿去给别人做填房当后妈。
后来,鲁迅的母亲托人前去说媒,朱家父母心知周家虽然败落,但好歹是曾经的名门望族,嫁过去也是做原配夫人,终归体面些。
他推说朱安的父亲去世不久不宜操办喜事,然而在他心里早就给这个未婚妻划了一个叉。
当时绍兴女子从5、6岁起,母亲或族中的妇女就给她缠足,以便将来嫁个好人家,却没想到,有一天这双小脚会变得不合时宜。
可母亲却托人写信劝说鲁迅,强调这门婚事是她求亲求来的,不能退聘,如果悔婚,对两家名誉都不好,朱家姑娘更没人娶了。
但朱家的意思是,脚已经放不大了,女子读书不好,更不愿意进学堂。
当晚,一对新人拜过堂后被送入洞房,当新郎走上楼梯时,宾客拥挤,有人踩掉了新郎的一只新鞋。
又有一个宾客,被招待住在一间装有玻璃的房子里过夜,第二天早晨,他冒冒失失跟人说昨晚遇鬼。
种种“不吉”之兆让朱家人一直耿耿于怀,他们把新娘鞋子掉落,新郎新鞋被踏掉,宾客说话冒失,归咎为两人婚后不睦的祸根。
他只在新房过了一夜,第二天就把被褥搬到母亲房里去了,从此再没踏进新房一步,过了几天便返回日本。
家里的佣工回忆说:“第二天早上,新人印花被的靛青把鲁迅先生的脸都染青了,他很不高兴。”
这个细节不禁让人联想到,他那晚很可能把头埋在被子里哭了。
鲁迅曾对好友许寿裳说:“这(婚姻)是母亲给我的一件礼物,我只能好好地供养它,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