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逊归于佛门后,一扫僧徒繁琐章句之学,摧陷廓清,发聋振聩,令禅宗一时间风清弊绝,后收徒道衍,让密宗再无在中土横行无忌之状,随后献言明教教主,让其改换教义,明教终于脱离总坛,改弦更张,归于中土。
谢逊本文武全才,于诸子百家之学无所不窥,归于佛门后,更是唯佛经以遣日,在遍读经典之后,兼收并蓄,融会贯通儒、释、道三家,并为我所用。
元宪宗八年时(公元1258年),以八思巴为代表的密宗,率领包括少林在内的中原佛教与中原道教展开旷日之争,结果道教大败,由此八思巴得宠,而故意偏袒密宗,以至密宗在中原大行其道,结果禅宗的各个宗派衰微不振,少林也被分为南北。
朱元璋设计逼走张无忌,又以明教夺取天下,登基大宝后,认为密宗与明教,乃夷狄之教,夷狄胡人文化低落,不及华夏,故不当信从,于是在即位后第三年下诏禁止一切包括明教在内的异端邪说。
然而,密宗在中原大行其道近半个世纪,原本人才济济的禅宗,早已变得人才凋零,更鲜有精英出现。少林虽作为中原武林的扛鼎,但和密宗比起来却也相去甚远。
谢逊遍读佛经典籍后,睹禅侣之积弊,效儒家之先河,直指佛家之特性,一扫僧徒繁琐章句之学,摧陷廓清,发聋振聩,大力改革,著书连连,禅宗一时间风清弊绝,诵经者天下比比皆是。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皈依佛门已近三十年、年近九旬的谢逊始终未遇胸怀天下,敢为人先的有缘人,有感禅宗不能再次中兴,自己的心血也有可能就此湮没,不免常常唏嘘不已。
这日,谢逊闲来无事,途径供奉饮食之事的紧那罗殿时,忽闻嘈杂之声,遂竖耳倾听。
谢逊虽双眼俱盲,但耳音特灵,听到有人吟诵:"谯橹年来战血干,烟花犹自半凋残。五州山近朝云乱,万岁楼空夜月寒。江水无潮通铁瓮,野田有路到金坛。萧梁帝业今何在?北固青青客倦看。",不由得心头一震。
少林一众僧人无不以此乃佛家弟子乱说,而纷纷斥责。谢逊随即向少林弟子打听吟诗者为何人。
原来,此人法名道衍,长洲人,欲遍游天下名川,访天下贤能,历练自我,途径少林,想要在此挂单投宿,然少林弟子见其眼眶三角,形如病虎,便有心相拒,由此引来了这番争吵。
谢逊从道衍和尚所赋诗中听出不仅有缅怀古贤,更是以抒其志向,顿觉这个道衍和尚便是其苦苦等待的有缘人。
谢逊将其请进内堂,详加询问,得知其年方十四时于苏州出家为僧后,道衍和尚本以为自己会长伴青灯古佛,一心修行,可是终未能做到六根清净,又拜道士子阳子为师,学习阴阳术数,经过数年的研习,当其精通阴阳数术后,又转拜僧人为师参禅悟道,由于其有求佛问道之经历,可以说对儒释道各家学说无往不精,诸子百家也涉猎匪浅。
谢逊与道衍和尚自然免不了一番引经据典、促膝长谈。道衍随即被谢逊卓尔不凡的远见,超卓雄伟的才学所深深折服,遂双膝跪下,拜谢逊为师。
中原佛家弟子见其嚣张跋扈,时有上京师前去讨教,然终因技不如人,以至个个铩羽而归。
这年,马皇后病逝,太祖皇帝挑选高僧、道士随侍诸王,诵经祈福,实则是为自己求长生而躬亲斋醮。
谢逊认为时机已到,于是让道衍前去应天,前去与桑波贝一试高低。
桑波贝认为无论是密宗还是禅宗都来自天竺,都由释迦牟尼所创,发扬于伽蓝烂陀寺,同根、同源,应该无分你我。
道衍怒斥:“佛生于西域,但广传于华夏,原其风教,早已殊归中土,更有张中土王道正统之义”。
桑波贝虽桀骜不驯,但也不敢妄语密宗兴盛强于禅宗,也就低头不语。数日后,桑波贝带领密宗众人,悄悄离开应天府,北上而去。
通过此次密宗、禅宗之争,道衍明白了二者之兴替,皆不离帝王之爱恶亲仇,只有得到帝王支持,才较易获胜,而失败者往往会遭毁灭之厄运,于是投靠于燕王朱棣,希望助其成帝业,令天下所兴禅宗。
这年秋冬之际,北风初起,少林寺一片萧索,已如丧家之犬的明教教主任道远,偷偷潜入少林,找到谢逊,希望昔日的金毛狮王能重回明教,振臂高呼,再次中兴明教。
谢逊以自己遁入空门,不理红尘俗事,决意一心修行,这等干预世间俗事,实在有违佛门律法为由,于是悄然拒绝。
随后谢逊忠言于任道远,现在大明无汉之外戚、唐之藩镇、宋之岁币,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国内四海升平,万不可与朝廷为敌,再令百姓生灵涂炭,哀声载道,应早日收手,改换教义,以助大明万代千秋。
任道远深以为然,于是更改明教教义,并将明字拆为日月二字,易名为日月神教,随后将明教总坛从光明顶迁至河北定州猩猩滩,并改名黑木崖。后任道远之子任我行继承教主后,仍秉承其父遗志,再也不与朝廷为敌。
此时,道衍和尚因助朱棣登基称帝,而被授为僧录司左善世,加太子少师(史称黑衣宰相)。
道衍和尚听闻谢逊去世,大恸三日不觉,成祖皇帝令其蓄发还俗,被其断然拒绝。成祖皇帝又赐他府邸、宫女,道衍和尚仍不接受,只是居于寺庙之中。
道衍上朝时便穿朝服,退朝后仍换回僧衣、僧帽,实为纪念其恩师谢逊。返回搜狐,查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