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以东,江河都往东流,比如孕育了中华文化的黄河。贺兰山以西,江河往北流,比如中国唯一的流入北冰洋的额尔齐斯河。贺兰山还是中国气候的交界点。贺兰山以东体现出海洋性气候,西面则严重体现大陆性气候。贺兰山以东,出土的远古人种与黄色人种为主。贺兰山以西的远古人物则主要体现为白色人种。
所以贺兰山在中华文明中的地位是东西分界线。贺兰山虽然作为一个山区,但是可以看作人文上的一条线。这里是游牧和农耕的分界线,是中原和西部的分割点,是保卫中原的屏障,是畅行塞外的关口。
有一种比较普遍的说法:黄河孕育了中华文明。如果以今天的黄河来看,这句话是错的。中华文明在昆仑孕育,在今天的黄河流域发扬壮大。所以应该说黄河浇灌了中华文明,或者说养育了中华文明。
黄帝起源于今天的新疆。当时在塔里木盆地有一个名叫轩辕的部落,在山海经中称为轩辕国。当然这一片地方都是神农氏的管辖范围,塔里木盆地曾经是这个以务农为主的部落联盟的休养生息之地。后来轩辕国随着神农氏东迁,并且逐渐壮大。同时在东迁的过程当中,部落联盟的统治者炎帝逐渐衰落。迁居到黄河中游之后,炎黄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最终以阪泉之战收场。神农氏四分五裂,黄帝逐步再次兼并统一。
上古时候的黄河跟今天的黄河概念是不一样的。那时候人们认为黄河源起昆仑山,从菖蒲海流入地下,从积石山重新流出地面。菖蒲海就是今天的罗布泊。黄河穿过层峦叠嶂的贺兰山,继续东流。黄帝的都城就在过了贺兰山之后不远的地方,也就是今天的石峁遗址。
在远古时候的黄河概念之下,贺兰山就成了黄河的中点。而那悬崖峭壁的青铜峡,是黄河最为险峻的地方之一,是镇守这条河的绝佳地位。所以管理黄河的河神就建都在这里。《山海经》说:冰夷人面,乘两龙。冰夷就是黄河之神。镇守在黄河的中心点,向西可以到达昆仑和诸神相会,向东可以到达大海,浏览中华民族的新天。
周穆王得到瑞兽的故事,在《史记》同样有记载,不过情节有点不同。《史记》中说的是,周穆王在征伐犬戎的过程中抢到了四只瑞兽。因为周穆王发明了宫刑,而司马迁正好被割掉了两个荷包蛋,所以司马迁一直对周穆王不感冒,在《史记》中贬低了周穆王的历史地位,甚至说因为周穆王征伐犬戎,导致荒服不再听从中央王朝的命令。而事实上远非如此。在之后的历史中,荒服并没有背叛中央。反而是在周穆王西巡昆仑的过程中,很多边远部落都表示归顺中央。至于后来犬戎杀了周幽王,那已经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了。
闲话休提。周穆王获得了瑞兽,想到的就是用来祭祀黄河之神冰夷。原因很简单,黄河之神扼守黄河的命脉,同时也是扼守中华民族的命脉,地位至关重要。当时的黄河之神叫作河伯,由冰夷的后人柏夭担任。他接受了周穆王的礼物,和周穆王一起祭祀自己的先祖,并且以冰夷的语气训导周穆王。训导的中心意思,就是要带领中华民族走向辉煌,要实现国泰民安。原文是:“伯号之帝曰:穆满,女当永致用旹事”
周穆王西巡昆仑的过程,也说明了,就算周朝时候以黄河中下游为核心的政治状况中,贺兰山依然是中华民族的根基和屏障。其实在更早的夏朝时代,夏后启就把都城建在了贺兰山。这就是山海经里说的昆仑墟。这一座城市的核心是一个巨大的金字塔,可能是整个地球上最大的金字塔,四面悬空,高耸入云,地势险要,河流环绕,层层警戒,众神守护。
夏朝之所以把都城设在比黄帝的都城更西面的贺兰山,是因为在夏朝时代,西方各种肤色的部落非常多,互相征战。而当时的神已经避而远之,聚集在了贺兰山。他们是夏王地位的保障者,也是神的血脉的延续者。所以在当时的贺兰山,依然是人神共处的。
那神秘而又巍峨的昆仑墟,既是中华诸神最后的聚集之所,也是这些上古的神离开地面的最后通道。至于他们最终是通过昆仑墟到达了地下,还是迁入到了茫茫的蒙古大草原,并最终横渡白令海峡去了美洲,殊无定论。但是老严倾向于后者。原因很简单,美洲大陆上远古的玛雅文化和中华文化有很多相通之处。
随着中华民族的进一步壮大和发展,尤其是周朝中期过后,贺兰山的地位逐渐不再那么重要。当然作为地理和气候的分界线还是很突出的。贺兰山逐渐成了比较偏远的地方,当然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到了今天,因为多次强烈地震以及水土变化等原因,贺兰山固然再也找不到了黄河之神的都城,也还没有找到那神圣而又神秘的昆仑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