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萱容吐了几个泡,小爪爪在水里不停的踢腾着,平日里小小的浴桶,现在对它来说简直深不可测。
就在她即将沉底的时候,猛地被一双手捞了出来,露出空气的头赶忙大口的喘息着。
“你若是渴了,桌上有茶水。”黎君皓站起来,伸手拎住了孔雀的脖子,一步迈出了浴桶。
傅萱容的脖子被卡的难受,两只小爪爪无意识的到处蹬踹,瞬间便在他的腕间划出了三道血痕。
黎君皓眉头紧皱,动作一动,下一刻,她便被猛地扔出了门外,重重的砸在了院中的花坛里,随后就是关门的声音。
外面天气本就阴冷,傅萱容摔的头晕目眩,羽毛上还在滴着水,冷风吹过,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这才清醒不少。
【系统】:恭喜完成任务,延长每日做人时间一个小时。
傅萱容没法和系统讨价还价是时辰还是小时,她在外面不过站了一会儿,便觉得双腿冻痛麻木,翅膀上的水好似结冰了一般。
守在院门的侍卫见它出来了,还当它是要跑出去玩,赶忙将它又赶回了院子里。
傅萱容当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内心十分悲怆,找了块还算避风的草堆,便在里面趴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
当黎君皓打开房门的第一眼,就看着院中一名绿衣女子正对着他笑颜如花,笑的当真十分的灿烂。
“昨日傅小姐不告而别,今日又突然出现,在我这黎王府来去自由,是否有些欠妥?”黎君皓脸上虽带着三分笑意,却不达眼底。
傅萱容貌作十分为难的低下了头,“我是怕引起您和王妃的误会,昨日才从窗户里翻出去的。”
“你倒是体贴,”黎君皓冷笑一声不置可否,转而巡视了一圈院内,皱着眉道,“有没有看到一只……灰色的家禽?”
“是一只很漂亮的灰色的孔雀吗?”傅萱容微笑着,指了一下天空,“我刚才看着飞出去玩了,大概到了晚上就自己回来了吧。”
“……”黎君皓不想与她争论那只孔雀究竟好不好看,不过一个畜生,没了便没了。
外面的侍卫却紧皱着眉头跑了进来,瞥了眼一旁的傅萱容,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黎君皓面无表情。
“刚刚王妃哭着跑过来,说是春桃不见了,府内外上下搜寻,最后在湖里找到了人。”侍卫低声道。
“那还不赶紧将人救上来!”傅萱容回想起了昨日那个圆脸的丫鬟,赶忙道。
侍卫确实面露难色,“是昨夜就掉进去了,现下,人都已经泡肿了。”
傅萱容打了个冷颤,脊背一阵阵的发寒。
黎君皓沉下了脸,眼中透着说不出的寒意,抬腿便向湖边走去,身后的傅萱容赶忙跟上。
湖边尸体上盖着白布,便是晨光照在那里,也让人觉得温暖不起来。
卫辞身体已痊愈多时,眼看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卫夫人劝他给三娘留个孩子,卫辞拒绝了。
现在的三娘就像个孩子一样,除非他是个禽兽,否则如何能对着那双清澈眸子下手?他做不到。
直到离开那天,他也未碰自家媳妇丝毫。
卫辞离开那天,卫夫人气他不肯碰三娘,送都懒得来送,只叫人给他准备了好些桃花镇能耐久存放的特色吃食。没多少,够他那几个结义兄弟分。
多了他那匹马也驮不下。
“大哥,你这是娘让我给你的,前些日子听了你要走,她特意去福灵寺求来的。”
伸手接过,是一个平安福。卫辞小心的放到怀里,摸了摸弟弟的头,不舍道:“帮大哥照顾好娘。”
“嗯,大哥放心,束已经长大了。娘和大嫂,束都会替大哥照顾好的。”
小小男子汉,是长大了。
一旁,三娘呆呆的望着他,不明白夫君在说什么。
“三娘,你要乖,要好好听娘的话,知道么。”离别的一吻,他轻轻落在她眉间。怕自己越停留便越舍不得,急忙放开她,拉起马缰,翻身上马。
“夫君,你不带三娘去吗?”
见他独自翻身上马,突然间,三娘害怕起来。
她感觉夫君不要她了。
卫辞坐在马背上,背脊挺直,侧目望着她仰着头,似是明白他要离开了一般,眼睛渐渐泛红。泪水慢慢溢满了眼眶,委屈得像只被抛弃的小猫,看得他心口一阵闷疼。
他紧了紧缰绳,忍着心口的酸涩,大呵一声“驾”,在她眼泪落下前打马离开。
三娘,对不起!
“卫辞!!”
她第一次大喊他的名字,可他没有回头。
三娘想去追,可马儿跑得太快,她跑得又太急,直接扑倒在了地上,吓得旁边的丫鬟急忙去扶。
泪水模糊了双眼,三娘委屈的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眼泪哗哗的坐在原地。瘪着嘴忍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后,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的。
卫束没想到他傻大嫂这么有良心,会这么舍不得他大哥,哭得比他小时候还厉害。有些错愕,知道自己是诓不住她说,急忙飞奔去找他娘。
在旁的卫管家赶快劝道:“少夫人别哭,大公子过两日就回来了,说不定回来还会给你带好吃的呢,咱们不哭了啊。”
荷香也赶紧道:“是啊少夫人,大公子很快会回来的。”
三娘声音小了些,泪眼汪汪的望着卫辞打马离开的方才,委屈得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猫,瞧着可怜巴巴。
卫夫人出来时便看到她小可怜模样,顿时心疼不已,急忙将人搂进怀里‘儿啊’‘宝啊’的哄着,看得卫小公子嘴角直抽抽。
他记得小时候也舍不得大哥离开,也是嚎啕大哭。当时被他娘听到了,嫌他吵,直接大吼:“闭嘴,男儿有泪不轻弹,再嚎大耳巴呼你。”
林止恩一声挑眉。夜风里束手而立,清贵如仙,眼底略带了惊愕。
不能等了!
林楚抿唇。对方人多势众来势汹汹,她并不能将希望放在不熟悉的林止身上。在林长夕彻底崩溃前,解决一切!
她运指如风,在林长夕周身大穴游走。
“我胸前有跟红绳,下面拴着虫哨。你帮我拿出来,塞到我嘴巴里!”
林止眸色一凝,似有不满。
“想活命就必须听我的!不知对方是否还有后援,得速战速决!”
男人果断抬手,修长指尖在她脖颈红绳上一挑。将绳子连翠玉虫哨给林楚塞了满口。
林楚含了虫哨,灌了内力吹响。哨声细如丝,几不可闻。
男人半眯着眼眸,瞧向林楚时又多了几分意外。
蒙面杀手还在嬉笑,四下陡然砂砾滚动,荡起在半空里如薄雾。而这薄雾之中挟裹着难以言表的腥臭。
“蝎子!”一人惊叫:“是蝎子!”
“还有蜈蚣!”
“怎么……这么多……。”
林止瞧着林楚:“你都招来了什么?”
“谁知道?”林楚撇嘴:“我第一次来。”
第一次来,哪里知道这附近都是些什么毒物?知不知道不重要,有用就行!
毒虫被虫哨相引,速度快的惊人。须臾到了眼前,毫不犹豫朝着黑衣杀手爬去。
这些杀手虽训练有素,面对数量庞大的毒虫却完全无计可施。只消盏茶之间,便见那十多人七孔流血,尽皆身亡。
“搞定了。”林楚呼了口气。
“并没有!”林止声音幽冷:“毒虫还在。”
山间毒虫皆因虫哨吸引相聚与此地,虽能快速治敌却也后患无穷。
毒虫畜生没有灵智,只知一味相争,胜者为王。若再沾了血,性子便会愈加狂躁,不死不休。在往日,蛊师会用安虫香牵引,将它们收在练蛊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