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寒一边忙碌自己的事情,一边还在叮嘱丹青她们做事了。
“小姐这还用你说,这不是我们平时在马车上都备着的东西!我怎么觉得小姐今天好像有点紧张了?小姐,你在担心什么?”
丹青停下手中的事情,笑着看着水千寒道。
以往他们外出的时候,小姐可不会再三的叮嘱他们如何做事情。
这话大概也就她敢和水千寒怎么说,还不是仗着她们一起长大的情分。在加上水千寒平时对她们也算是放纵,不是很在意主仆的问题。
“我有紧张吗?你胡说,我不紧张。我这不是想着然儿第一次出去和人一起玩,要是准备少了不够吃,那多丢脸。再说我们府怎么说也是侯府,是该多准备一些东西。”
君安侯那可是掌握实权的一品军侯,哪怕男主人不在上京,上京人也不敢小觑了他们侯府。
此时的水千寒完全就是送儿子和朋友参加春游的家长,害怕准备的少了,不够吃、又或者是准备的不够齐全,到时候被人嘲笑伤害了儿子幼小的自尊心。
她麻烦一些无所谓,但是儿子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去,开开心心的回。
“我们都懂小姐的心思,小姐这都是为了少爷?”丹青和红袖互相看了一眼,笑着意味深长。
“小姐还真的疼少爷呢,等以后小姐生了小主子,岂不是宠的没边了?”
丹青也没揭穿自家小姐那有些欲盖弥彰的样子,她明明很紧张小少爷出行的事情。
也好,小姐总算是有了牵挂,以后大概也会安定下来了。
小姐这些年一直在到处游荡,她们都觉得小姐似乎在是寻找什么人,但是却又不肯和她们说,就连道长都不知道小姐在找什么人。
这些年小姐从来没有停歇过,但是她总归是个女人,会有累的时候,照顾他们这么久,他们都盼着有人能给她幸福。
以前她也担心小姐会一直都这样,却没想到这次她们和小姐从邻国回来后,道长就说已经给小姐相看好了人家,让小姐直接嫁过去。
原本小姐不同意,但是不知道道长把小姐叫到他的院子里说了什么,第三天她就坐上花轿嫁来了侯府,成为了君安侯的继室夫人。
但是谁也没料到新婚当天侯爷就从从喜堂上离开了,她们倒是挺为小姐叫屈的,但是小姐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
后来遇到了少爷,小姐明显变得温柔了不少,处处也显露出一个母亲的慈爱。
这世间让小姐在意的人不多,但是一旦让小姐在意,那就是那人的幸运。
谢玉萝不同意,抓着她就脱衣服,边脱边说道:“这几天天气好,一出门疯跑下就是一身的汗,汗湿哒哒的黏在身上舒服吗?洗干净了换身干净的衣裳睡觉才睡的好。”
谢玉萝是有洁癖的。
别说是这样的天了,就是冬天零下好几度下大雪,她都要每天洗澡,不洗就难受。
谢玉萝配好了热水,给萧子梦扒了个精光,将她丢进了木桶里,屋子里头燃了火盆,从吃饭之前就一直烧着,屋子里头暖洋洋的,谢玉萝怕萧子梦冷着,快速替她洗干净了,然后用干净的大巾子替她吸干了水,将她按在了被窝里头。
被窝里头早就灌了个汤婆子,里头暖烘烘的,萧子梦舒服地躺在里头,侧躺着看到谢玉萝用她刚才洗过澡的热水替她手搓里头的衣裳。
屋子里头很暖和,萧子梦看到大嫂刚才帮她洗澡,额头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在昏黄的油灯下,萧子梦看着谢玉萝,一时怔住了。
谢玉萝一直都在洗衣裳,手搓下衣裳,待会用干净的水盥洗一遍就好了,她刚搓完衣裳,抬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耳边传来一阵抽泣声。
谢玉萝往床铺上一看,小小的人儿藏在被褥里头,声音正是从被窝里头传出来的。
她以为这孩子出什么事了,忙紧张地过来看:“子梦,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么哭了?”
被窝里头的小身子不住地抖动着,谢玉萝卷开被褥想要去探寻,暖融融的被窝里头,两只细胳膊伸了出来,直接环住了谢玉萝的脖颈,小脑袋靠在谢玉萝的肩头,哭的正伤心。
谢玉萝怕她受了什么委屈,忙追问道:“怎么了子梦,你先别哭,告诉大嫂出什么事了?”
萧子梦靠在谢玉萝的颈窝里头哭,豆大的泪珠撒在谢玉萝的颈窝里,哭声和泪水都让谢玉萝心疼,她紧紧地抱着萧子梦,不住地轻拍她的后背,用柔和的声音安慰她:“子梦不哭啊,有什么事跟大嫂说,别哭啊!”
她到最后,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
她很难受,她很害怕。
真不知道是为什么,看到这两个孩子,就会想起书中这两个孩子悲惨的命运,谢玉萝就跟被人百爪挠心一样,心都被扯的生疼生疼的。
难受啊!
萧子梦哽咽地哭道:“小花说,她在家里头都是她娘给她洗头洗澡,可是我不记得我娘有没有给我洗过头,洗过澡,呜呜……小花总嘲笑我,说我,说我是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谢玉萝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心疼的不行。
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招人疼。
傅萱容在府内时间尚短,认不出这是谁的衣服,但黎君皓不可能不知晓!
果然,他的目光骤冷,将那布条握在手中,眉头微微蹙起,“竟然是他?”
傅萱容看着他的表情,便知他一定是认识那布条的主人。
自己这一脸痘痘恢复有希望了。
黎君皓转身离去,傅萱容赶忙跟上,却不想他一路竟是回了自己的院子,而后像是无事人一般,将她关在了门外。
傅萱容想了半天,认为黎君皓隐忍不发必然有原因!很可能是想一击制敌,或许是另有打算,总之这个凶手应该是没跑了!
她越想越开心,兴致勃勃的从正门走出去,小风本想上去阻拦,见着它微微勾了勾锋利的爪子,立刻就躲得远远的了。
傅萱容一路晃晃悠悠的回了丞相府,却见着自己的院中竟是灯火通明。
她心道不好,赶忙紧跑了几步,就见傅丞相正一脸严肃的看着空阔的院子,表情十分难看。
“爹爹,姐姐定然没事的,府内戒备森严,不可能有人将她劫走,会不会是姐姐自己出去玩了?”傅茗给父亲倒了一杯水,傅丞相却没有接,听着她的话,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怕什么来什么,傅萱容这么多年流落在外,恐怕早就染上了一身不羁的坏毛病。如今回府的第一夜就偷偷跑出去,若是让别人知道,他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搁。
傅萱容看着这架势便能猜出个一二,但也无能为力,她现在是孔雀的样子,就算跟傅擎说“爹我在这儿”也没有用啊。
“明日让她到我书房来一趟,”傅擎阴沉着脸转身而出,对门口的傅茗道,“你虽是妹妹,但也应当多教教她规矩。”
“是,爹爹。”傅茗面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看着小院子又重回寂静,傅萱容才从石头后面蹑手蹑脚的回了屋子。
这就很尴尬了,在古代,未出阁的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她这样消失了一夜,若傅丞相当真恼怒起来,她也是百口莫辩。
自己的院子这么偏僻,怎么刚离开就能被丞相发现?
傅萱容左思右想,觉得傅茗这个小东西当真是坏得很。表面看起来已经放过了自己,却时刻盯着,准备再阴自己一把。
她躺在床上,困倦的睡了过去,昏昏沉沉中,“哎呀!”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几乎刺穿了她的耳膜。
傅萱容坐起来,面前娇俏的女人捂着嘴,面容好似十分惊恐,“姐!你的脸!”
她微微一笑,内心十分膨胀,想来那边黎君皓已经抓住了那杀人犯,自己恢复了容貌,惊艳到了对方。
“怎么更严重了?!”傅茗的音调上扬,面容虽是惊异,可说话的语气带了几分幸灾乐祸。
傅萱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扬手就摸到了自己月球表面一般坑坑洼洼的脸……
系统当真没骗她,今天脸上的痘痘就翻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