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说什么?”姜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傅佐手里有她和那个她至今都不知道是谁的陌生男人出轨的照片?
这怎么可能?
那他为何不亲自来要挟她?
为何要通过爷爷来逼她就范?
不过想想也是,正面要挟她,如何能有通过她最在乎的爷爷身上入手,来得通透有效,对她更具有毁灭性的打击呢?
所以,刚刚那个疯女人绝不是巧合,想必是陆傅佐为了加深爷爷的恐惧,故意而为之的。
陆傅佐真是卑鄙无耻到了极致,姜漫全身的细胞都在愤怒颤抖。
“漫漫,漫漫你没事吧?”姜仲霆看着姜漫一副被雷劈中的样子,心疼不已。
只是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宝贝孙女就已经受不了啦,若是真的到了被整个滨海市的人戳着脊梁骨骂她是荡妇的地步,岂不是真要像刚刚那个疯女人一般,自寻短见?
姜仲霆紧张的坐起来,一把将姜漫揉进怀里,“漫漫,听爷爷的话,把婚离了,从头开始,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东山再起,到时候我们办个比姜氏娱乐更大更具有影响力的娱乐公司。”
姜仲霆的话,姜漫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此刻,她满脑子都是乱的。
直到,姜仲霆带着哭腔呼唤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
姜漫微微仰头,将眼底的细碎星芒全都逼回去,笑看着姜仲霆,“好。”
有些错,犯了就必须承担后果。
若是她执意跟陆傅佐打官司,到时候也只会落得个鱼死网破的地步,不值当。
爷爷的话,倒是点醒了她。
既然不能硬碰硬,那就以退为进,走迂回路线,总有一天,她能把今天被陆傅佐他们算计走的一切,加倍拿回来!
从医院出来之后,姜漫直接打了个电话给米律师,而后约了陆傅佐。
三人在一家咖啡厅会面。
基调暗沉的咖啡厅里。
姜漫搅动着手中的小勺子,勺子碰在杯壁上的声音,叮当作响,愈发的让她情绪波澜起伏。
一想到因为她的错爱,爷爷辛苦打拼的江山,就要这样拱手让人,姜漫心里的烦闷怎么都挥散不去。
米律师在对面耐心的给她普法,“姜小姐,这桩官司,并不是毫无胜算……”
“但他手里的东西,也能保他不用净身出户,甚至,还可以指认我是过错方,多分财产,对吗?”
姜漫抬眸看向米律师,自嘲一笑。
米律师微怔,继而摊了摊手,“姜小姐的记性真好。”他不过才跟她说过一遍婚姻法的相关条例,她便能牢记,并运用到实战之中了,实属难能可贵。
可惜,嫁错了人。
姜漫不置可否的笑笑。
论记性,她自小就超乎常人,几乎是过目不忘。
这让她从小到大,一路学霸附体,一度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只是,这一切,在爱上陆傅佐那天开始,就被她遗忘了。
爱上陆傅佐,她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只为了迎合他的一切。
现在想来,真真是个笑话。
“协议都在这了,签字吧。”姜漫的思绪,被陆傅佐微喘的声音打断。
这男人的声音,从前听着如沐春风,现在听来,竟是如此令人嫌厌,仿佛多听一个字,耳朵都会长疮。
姜漫瞥了一眼那些协议,还是那天孙婉当众急吼吼逼她签的。
姜漫冷蔑一笑,将米律师刚刚拟好的协议推到陆傅佐面前,“签这份。”
陆傅佐有些不耐的敲了敲桌面,“姜漫,我是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才给你机会的,你可别逼我……”
“陆傅佐,这么说,你希望走司法程序?”姜漫斜睨了他一眼,“药是你给我下的,若是我找出证据,到时候人尽皆知你陆傅佐为了吞掉我姜家的财产,不择手段,你猜法官会怎么判?”
“姜漫,你少吓唬我,我给你下药又如何?你能找得到证据吗?”陆傅佐看着姜漫那清冷的眉眼,心头莫名的有些烦躁。
妈的,这女人是越看越精致,越看越让人心痒。
却偏偏吃不到了!
“找不找得到证据,也不妨碍我利用媒体造势吧?”姜漫说着,打开了面前的录音笔,里面传来陆傅佐刚刚说的那句‘我给你下药又如何’。
蹲下身重新拾起脚边的枫叶,叶依白望着手心里这一片的孤寂,又想起了刚才那个让人可惜的故事。
所以说,当男人幡然醒悟,准备珍惜的时候,却又失去了一切吗?
突然有什么念头从叶依白脑海中闪过:\"我知道了!\"
\"我去!叶依白!你也吓我一跳!\"
蹲在一边的霍诗被女人的大叫吓了一跳,蹭地站起身。
\"对不起啊诗诗。\"
霍诗一只手搭在叶依白的肩上,看着眼前对自己抱歉的笑着的女人,本来涌上心头的怒火又降了下去。
\"没事儿没事儿,你说你知道了,是知道妻子最后说了什么话了吗?\"
叶依白轻轻摇着头,虽然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但也大概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句我爱你,却永远隔了断不开的距离。
回到霍家大院的时候刚好赶上了饭点,走到玄关的时候就闻到从厨房飘来的阵阵饭菜的香味,叶依白和霍诗的肚子都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你们回来了?快准备吃饭。\"
乔雅冉从厨房的慢悠悠的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件粉红色的围裙。
\"大嫂今天亲自下厨吗!哇!\"霍诗刚换了鞋就迫不及待的往厨房跑去,却被乔雅冉一把抓住了手。
\"先去洗手。\"
被抓住的霍诗失落的低着头,长长的哦了一声,眼神还不时的瞥一眼厨房。
\"依白,你也先去换个衣服洗洗手。我去叫爷爷和爸爸来吃饭。\"
乔雅冉说着往玄关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对着霍歌低低的说道:\"你大哥在楼顶花园,去帮我叫他一下吧。\"
霍歌有些不解,却也轻轻点了点头。乔雅冉刚刚经过的时候,她的眼眶似乎红红的,眼角还有些许泪痕。看样子又和霍临吵架了吧,还是因为那件事吧……
霍歌想着往楼顶花园走去。
楼顶花园两旁都装满了暖黄色的灯,在这带有几分凉意的秋夜里,露天的花园因为这灯光,反而让人觉得莫名的暖心。
霍临坐在亭子里,眼神看着远方。桌上摆着已经喝了一半的红酒瓶,还有空掉的酒杯。
霍歌皱了皱眉,那件事永远都会是他们夫妻两人之间解不开的羁绊。
\"老爸的酒,可不是让你这样挥霍的吧。\"
走到霍临身边坐下,霍歌笑着在酒杯里重新倒了酒。
被一旁响起的声音拉回了思绪,霍临瞥一眼身旁的男人,沙哑的开口:\"回来了?咳咳咳……\"
\"秋天可不凉快,难怪大嫂总唠叨你着咳嗽的旧疾好不了。\"
霍歌说着,从一旁的沙发上拿来一块披肩。这应该是乔雅冉给经常上花园来的霍临准备的。
看着霍歌的动作,霍临伸出手阻挡了他的去路,轻轻摇了摇头:\"我是个男人,这点风算什么。\"
霍歌笑着,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无奈和悲伤。
仍眺望着远方,霍临淡淡的开口道:\"这两天有带依白去医院检查检查吗?\"
霍歌摇了摇头,这两天忙着带她和霍诗到处去找灵感,反倒把前几日霍老爷子交代的事情忘了。
\"我刚刚看大嫂有些不对劲,你又把人家惹哭了?\"男人半笑着说道。
像是没有听见霍歌说话似的,霍临只是依旧看着远方,愣神的开口道。
\"过去的事,不容易忘记吧?\"
闻言,霍歌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更让他们忌惮的其实是周从嘴里说出来的FC集团,FC在青津大学无人不晓。
那个被抢了手机的女孩已经快哭出来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今天惹了大麻烦:“FC,是那个给学校捐了三栋楼的FC吗?”
依然站在原地的安宥谦听到这句话,心里就像打了小鼓,咣咣响个不停——傅琛不是青津大学毕业的学生,更没有商业往来,那他捐楼是为了……夏晗?
越窥探他们夫妻二人的关系,事情就好像越发进入了一个死胡同,安宥谦第一次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给夏晗带来幸福?
“请大家务必删除,只要删除视频和照片总裁就什么都不会追究。”周从一边安抚大家情绪,一边将女孩手机视频删除,将手机还了回去,然后对着安宥谦微微鞠躬,重新钻进了车里。
安宥谦深深地看了眼车子,也转身离开。
夏晗有些不放心:“他们,真的会删吗?”
现在网络这么方便,如果傅琛这种照片流出去,按照她对现在学生想法的了解,指不定变成什么乱七八糟的说辞,对FC的企业形象有一定影响。
周从启动车子,答道:“小姐放心,哪怕他们不删,只要传到网上,就会有人立刻拦截。所以…….”
“所以,只要傅琛不想,就没人能在网上发任何与他有关的东西?”
周从点点头:“这也是上次地下室照片流出去,先生吩咐加强了这块监督工作。”
“哦。”夏晗淡淡一嘁,那也就是说有关傅琛和辛思妤的相关新闻都是经过傅琛默许的,不,或许不是默许,或许他对老情人也有意。
男人,本来就是连自己的心都搞不懂的动物不是吗?嘴上说着不想再和人家有什么牵扯,可行动不还是照样很诚实。
下意识地,夏晗又往左边挪了挪。
距离傅琛更远了。
傅琛见状,什么都没说,却也跟着往她挪动的方向动了动。俩人之间的缝隙只剩了一指宽。
周从把目光从后视镜移开:“先生,去哪儿?”
男人静了几秒钟,开口的语调平缓地像在一条水平线上:“回公司。”
投标的会议还需要善后,公司不能没有他。
夏晗小声问道:“那我呢?”
“跟着。”
“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来学校?”
“怎么?”男人的话里满是嘲讽,凉凉一嘁,“我打扰你和安宥谦约会了?”
“我不是和他约会!”
傅琛的表情非常正经,“哦?那我怎么觉得我今天的头发有点绿?”
Boss就是吃醋了啊,不过还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周从险些笑出声来。
夏晗还陷在震惊里不能自拔。
傅琛为什么会用那种语气讲话?
怪让人不安的……
车里再次陷入寂静,只有偶尔的手机短信声音响起,让人的心跟着一颤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