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缨迅速靠近陆行鸟,其他几人明白事情轻重,连忙让叶归岚和月无争也行动起来,什么都先别问,先回去再说!
几只陆行鸟飞速的在林间奔跑,鸟背上的几人都是神色凝重,聚灵级别的闪电豹,一窝都被屠了个干净,这代表什么?若不是见灵级别的出手,鬼都不信!
一声尖锐的鸟鸣,似是撕裂开乌云的阳光,又似是裂开心头的那把尖刀,李红缨听的头皮一紧,忍不住仰起头望上看去,其他几人也是如此,叶归岚抬眸,没看见什么具体的东西,只看到一个硕大的黑影,自脑顶飞了过去,那黑影体型之大,只觉得心头压抑万分。
“是报丧鸟!”
“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在青莲山脉遇到报丧鸟,真不知是什么狗屎运!”
其他几人忍不住喊了出来,叶归岚看着头顶再次窜过的巨大黑影,报丧鸟……那是什么?
“见灵级别的报丧鸟,一般很少来青莲山脉这种地方,它们不喜这里的环境。”月无争低低开口,“它们出现在这里,一定是为了什么。”他若有所思的仰头,下一秒,空气似乎诡异的发出了细微波动,“用灵气堵住耳朵,快!”李红缨在前面高喊,其他的三个队友明显有经验,叶归岚不知道月无争如何,她在听到声音的瞬间马上反应,但仍然是迟了两秒,那尖锐的啼鸣声就像是突入脑中的一根针,瞬间刺入的疼痛让叶归岚皱眉,仅这两秒,让她体内气血翻涌,她感觉体内的血液根本不受控制的直冲而上,沿着鼻腔狂喷而出。
李红缨回头,她以为叶归岚已经昏迷,却不想见她只是喷了鼻血,人依旧清醒,而她身后的月无争更是没事人一样,李红缨忍不住心头发颤,他们两个,真的是见习级别?想当初她第一次见识到报丧鸟的厉害,她已经是聚灵级别,都是直接晕了过去!
李红缨将视线收回,没事更好,先不管这些,安全回去再说!
“我们要再快一点,它快下来了!”李红缨在前面大声喊着,身后的几只陆行鸟都爆发速度紧紧跟上,先前已经深入了这片树林,现如今就算再快的往外面跑,短时间内也不能摆脱,叶归岚手捂着自己的鼻子,感觉这鼻血要流到天荒地老,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指缝缓缓滴下,叶归岚看着,觉得有些头晕。
陆行鸟走的飞快,叶归岚只觉得自己留下的鼻血也跟着飘到了后面,也不知道月无争什么表情。头上巨大的黑影越来越近,仿佛一大团乌云压了过来,叶归岚只觉得跑的越快被拉开的距离越短,短到李红缨已经在前面高喊,“跳!”
所有人在这个瞬间本能反应,自陆行鸟的背上跃下,瞬间,报丧鸟的利爪袭上陆行鸟的背部,一只利爪一个,两只陆行鸟被直接利爪刺穿身体,直接勾起!
叶归岚在地上翻滚一周,手捂着鼻子一直没松手,待她还没有喘息,便觉得什么东西破空而来,直探自己的后背!
“啪!”
叶归岚回身用手狠狠捏住了什么,她一只手捂着自己鼻子,只隐约看见自己抓的是一条细长鲜红之物,在她的掌中甚至还微微蠕动几下,“叶归岚!”在李红缨的怒喊之中,细红色的物体直接将叶归岚的手腕缠住,一个拉扯,叶归岚瞬间被提到了高空!
那是报丧鸟独特的细长鸟舌,利爪可以抓大物,鸟舌则可以轻取小物,这只报丧鸟也许是被血腥的气味吸引,直取叶归岚!
李红缨眼见着她被报丧鸟抓走,只几秒时间根本没有反应时间救她,说到救……她还没有这个本事,能从见灵级别的报上鸟口中夺人啊!李红缨的这队人也是傻眼,谁能想到在这里能碰到这等煞星,更没想到它叼了两只陆行鸟还不够,直接掳人!
玉堂春的首演轰动非常,戏当然好,男女角儿也好,可最好的,是满堂看戏的人,温国公下了大本钱,京城的高门望族家子弟,能请动的全搬来了,五皇子在京城以会玩著称,这热闹自然不能少了他,牡丹棚外豪车俊马排成了溜,竞相奢华,棚子里热闹,棚子外长随、小厮、车夫成群成堆,更是喧嚣无比,闹的桑家瓦子简直象过年节般热闹不堪。
温国公武成林费尽心思,总算在台后得了姚纤纤一个笑脸儿,好言好语的陪他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将他送出来,武成林摇着折扇,心情舒畅的上了车,招手叫上急着要禀报什么事的戴管事。
戴管事上了车,拘谨的跪坐在一角,哈了哈腰道:“国公爷,您肯定也看出来了,这戏,是替千春坊出的玉堂春酒造势的。”温国公摇的正欢的折扇一下子停住了,他只顾盯着姚纤纤想好事了,倒没怎么在意这杂剧演的是什么,不过戴管事这么一说,他影影绰绰记的确实说的是酒,纤纤儿酿的那酒,不就是玉堂春!
“对对对!爷就说你办事用心,接着说!”温国公反应过来,‘哗’的收了折扇,点着戴管事夸奖道,戴管事哈着腰接着道:“看这样子是花了大心思,下了大本钱,老祖宗吩咐过,这竞酒的事,得帮就帮一把,国公爷您看,咱们要不要再接着花银子帮一把?”
“帮!当然得帮!”一提到银子,温国公的脑子立时活络非常,从过了年这运道就好的不能再好,正愁着没银子用,这机会就来了!
“爷早就知道这戏它跟竞酒的事关着,要不爷能花银子这么替她撑场子?这帮没有帮一半的理儿,再说,眼看着就是咱们的酒坊了,咱这是帮自己,赶紧回去,这事得跟老祖宗说说,再支点银子出来,不去樊楼了,赶紧回去跟老祖宗说一声去!”
玉堂春从隔天起就挪到了桑家瓦子最大的象棚演出,价钱也从十两一个人降下一半多,象棚容的人多,这坐位就分了等,头等坐五两银子一个人,末等坐只要一百个大钱,价钱一出来,头五天的位子不分头等末等,也就半天功夫就订了个干净。
袁秀才将鼓鼓囊囊一包银票子推到王掌柜面前,轻松的掸了掸衣襟道:“总算不负所托,照这么再演上二十天,你们东主的银子就能挣回来,往后可就都是净挣的了!”王掌柜将银票子包往袁秀才面前推了推笑道:“正要跟先生说这个事,先生也知道,这出杂剧,我们东主所求不在这银子上,我们东主只要这戏能演红,这银子,我们东主说了,请先生作主分给大家。”
“这可不是小数目!”袁秀才眼睛瞪的溜圆、不敢置信的看着王掌柜,王掌柜笑着没说话,只把包袱又往袁秀才处推了推。袁秀才慢慢伸手按在包袱上,浑身僵硬的呆了半晌,突然重重的在包袱上拍了下道:“贵东主令人敬佩,是我小气了,那好,我也不客气,这出戏,本子占三成功,两个主角儿占五成功,这银子,我拿三成,纤纤和二郎一人二成五,其余两成散给大家!”
“先生分的极公道!”王掌柜笑着奉承了一句,袁秀才迟疑了下,转头看着王掌柜道:“有件事还望王掌柜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