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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科和研究生学的都是服装设计，毕业后在北京798知名工作室打工5年，从月薪两千元的“时尚民工”做起；结婚后跟老公去了深圳，依然想抓住自己的设计师之梦，却在一场市场风波之后，回到家乡石家庄，开了两家卖女装的小店……她叫张楠，是一名服装小店店主，她说在两年多的疫情阴霾下，自己曾崩溃痛哭，也曾逆转翻红差点迷失方向。现在，生意到了最困难的时刻，她却愿选择坚守……

“2009年第一家店开张。当时有人说女装不好干了，但我有专业，反而觉得太好干，婆婆给我投资的6万元，半年时间就还清了。”张楠的老师曾经想以年薪12万元召她回归，但她对老师说：“我一个月有10万元销售额……”

张楠决定自救。小区封控稍松之后，她便回到店里。“当时有个朋友在做直播。我咨询了她，拿着个普通手机就开始直播了，现学现卖。”张楠说，模特、摄像、店小二，一开始都是她一人，后来实在忙不开了，才把爱人叫来帮忙。

“每场直播同时在线二三百人，场观（每次直播进场观众总数）上万，最重要的是，我每次直播销售额都在万元以上！两个店几十万元的货，我卖得一件不剩！当时只考虑一件事：第二天我卖什么？我给进货商打电话：快点救我！我什么货都能卖！”张楠分析自己“成功”的原因：也许是网友居家太无聊，也许是竞争对手没来得及行动，也许是平台还未对小网红采取管理……总之，她打赢了时间差，在最危险的悬崖边，拯救了自己的小店。

今年春天，她在一栋商厦里选择新址，亲自设计装修了小店。被迫“搬家”的二号店也找到了落脚之地，依然在离老店不远的地方。“怕老顾客找不到我。”张楠说，在新店，她经常遇见老顾客重逢相认：原来你也找到她家来买衣服了！原来两年不见，你生了孩子！原来你家丫头考上了大学……那样的时刻，张楠觉得她这两年所有的辛苦和坚持，都有了报偿。

2022年，张楠判断市场形势依然不乐观：“疫情带来的不确定性还在。生产企业得到订单也犹豫不决，我们的春装订单，发生了好几次‘交钱也收不到货’的情况。虽说厂家退了钱，但对小店而言，订货‘订了个寂寞’，这一季都很难干了……”

多年习惯的营销模式遭遇挑战，不仅如此，还有许多“魔幻现实”给张楠这样的小店主带来新的考验：以前她为了保持对时尚的敏锐，每个月跑一趟韩国，一年四季的上海订货会雷打不动必须到场，但从2019年12月开始，她两年多没出过国，参加订货会、交流会这样普通的经营行为也变得困难重重——疫情侵扰着女装行业和小店生意，不找到应对办法，即使热血犹在，未来之路也难走得长远。

“这几年，我们这种小店光忙着经历风雨了。”面对重重难关，张楠有忧虑但信心未减，“努力找到新的方法活下去。”她说，这趟深圳之行，自己的目标就是寻找更多本土优秀设计师，与他们联手培育独立品牌的新市场——这些品牌或许小众，但它们质优价廉，符合新一代女性的消费观念，同时在设计、生产等环节更灵活、更有合作精神。张楠相信，这样的合作能够增加品牌与小店双方抵御风险的能力。

与此同时，她对“小店”的理解也发生了微妙变化。虽然不再做直播，但她每天还会在朋友圈发表颇有自己风格的穿搭视频。她已经完全把这样的即兴创作，看作是全新社交环境及疫情防控常态化之下，一位服装小店店主的“必修功课”了。最近几个月，张楠发现在微信群等新平台收获的销售额，追平甚至超过了实体店的业绩。